请武公放心,我一定彻查到底。”
张玄素小吏出身,又曾做到黄门侍郎,他很清楚底下的官吏们的想法,不管到底是迫于无奈,还是说众皆如此,但他是一直看不惯的。他做景城县户曹时,别人都忙着想办法捞钱,唯独他是认真办事,甚至能为百姓主持公道的。
“台里确实早就要整顿了。”
张玄素刚来御史台一年,也发现了不少问题,只是以前他不负责那些,而且诸如公廨钱等也事关所有台中官吏,他对上官甚至皇帝也打过报告,但没有回应,也就不了了之。
现在有武怀玉这长官要亲自查处此事,他当然愿意打前锋。
民部度支司借调来的查账令史们进驻,对历年账目全面核查,这些可是最专业的查账高手。
三天时间,御史台的那点账被查了个底朝天。
账目很多,但并不难查。
特别是之前的那些人做账,也没想过会被查。
在这些专业的书吏手中,所有的问题一笔笔都被查了出来。
武怀玉还从安元寿那里拿到了另一个报告,这报告不是针对账目,而是针对御史台的官吏,尤其是那些书吏令史等。
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好多吏员则是不变的。
特别是那些没有正式编制的编外人员,这些人九成九反正没有什么上升的空间,也就是混口饭吃,当然,穿上了御史台编外的皮,也是能够立马威风几分,便利许多的。
甚至这些年,一些编外人员,通过放贷、采买、收租等这些事务,捞到的钱可比御史台这些六七八品的御史们的俸禄还高的多。
六扇门不查账,直接查人,调查他们的家庭、财产情况,把底细都摸个底朝天,有些东西可能不会走账,但这弄来的钱最后总会流进口袋,总不可能捐去寺观的。
两份报告一结合,那些人就跟通潮后沙滩上的螃蟹一样清清楚楚了。
武怀玉凭这些,可以直接动手。
但他还是给了那些人机会,希望他们主动自首,甚至表示,那些人只要把屁股擦干净,把这些年经手的事务里侵占的钱财全都退还,那么可从轻发落,清退后不再追究其它。
可惜武怀玉的这种善意,却被有些人视为软弱。
甚至某些人还公然私下聚集,喊出法不责众这种话,这些胥吏想要抱团对抗。
甚至有人在这三天里,还故意把手里的公廨本钱都做成了坏债,放贷给一个商人,然后这商人消失不见,而实际上这商人只存在他的账本上,根本没有这人,一切画押担保等等手续全是假的。
顶风做案,故意把这公廨钱漂没贪赃。
三天时间到,当张玄素派人去将他带回台狱讯问,他居然还直接让家人抬着副棺材跟着他来到台狱门口。
那叫嚣的狂态,引的暗里都在关注的台中官吏都很震惊。
“一个捉钱令史居然敢如此狂妄?”
连御史大夫萧瑀听说后,都特意从门下省的政事堂赶回了御史台中。
高冯也问,“此人到底有何凭仗?”
一语中的,没点身份的人敢这样?
“确实是有些凭仗的,”怀玉笑了笑,他拿出一份档案,正是这个捉钱令史的。
“此人是庞相寿侄子,”
“可是濮州刺史庞相寿?”
“正是此人。”
听说是他,萧瑀皱眉。
庞相寿是(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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