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无所有,在这异地他乡,茫然无助。
其实他们这样的人很多。
只能说他们运气较好,刘氏是认识刺史武怀玉的,现在又碰到了。
而武怀玉是个比较有人情的人。
既然碰到了,肯定要帮一下。
怀玉把这家子叫上,到了前面的一个铺子,也是个剁面铺,给每人叫了两碗剁荞面,再来一碗羊肉臊子。
“先吃饭。”
刘氏感激不已,她的丈夫是个本份老实的男人,其公婆更加老实,倒是刘氏显得比较能把住局面的。
她能仅凭怀玉去她摊子吃过面,给过几回赏钱,便能来州衙寻人,这是个比较主动积极的人。
她家现在这个情况,对她们来说,也许天塌了一样迷茫无助,但对武怀玉来说,也还真就是抬手之劳而已。
如果没遇到武怀玉,那他这家子其实较好的出路,就是寻个盐州的权贵豪强,自投门下,弃籍依附于权贵,给他们做个佃户。
好处是起码有个活路,坏处就是没了身份。
要么,就只能去盐场做工,或是去贩盐,或是去做零工等,这种会让一家子更艰难,十分不稳定。
一家子也都饿了许久,都大口的吃着面。
特别是那些半大不小的孩子们,狼吞虎咽。
等他们风卷残云的吃完面,怀玉还让给他们再添面、加汤,让每人都吃饱。
“你们是想在盐州落户分地是吗?”
刘氏赶紧点头,她丈夫老安也不住点头。
谁都想有自己的地,有地才有保障。
虽说如果做弃籍逃户投附豪,以后就不用再承担租调庸,但也没了身份,而大唐是个处处讲究身份的地方。
农民的身份其实挺高,士之后就是农,农民属于良人,可以科举、点兵,有机会更上层楼。
但工商贱类,可就没这样的机会,一般情况下,工商不预士伍,既不能科举也不能当兵,更别说当官做吏,马都不让骑。
甚至工商的身份那也是世袭相传的。
一入贱类,不得翻身。
“我给你们安排吧。”
这一家虽是十四口人,但正丁只有老安一人,安父已经年过六十了,大儿子也才十四,还未成丁。
其余两儿子更年少,至于说两姑子五女儿,不仅年纪小,而且都是女孩也是没资格分地的,丁女刘氏也一样分不了地。
真要分,他家也只能分到二十亩永业,八十亩口分,这还是理论上的分田最高上限。
实际现在盐州人多,地不够分了,武怀玉刚已经安排,后来的只能先分二十亩地,家里人多的才再分二十亩口分,而就这,估计也分不了多少家了。
刘氏她家,现在属于插队。
插队不是好行为,但中国自古是人情社会,处处讲关系。
武怀玉叫来一个幕宾,写了一张条子,让州衙给这家安排,老安分足百亩地,他中男长子,给一半。
一家子分给他们一百五十亩地,其中四十亩永业,一百一口分,分地落户,入籍盐州。
虽然现在来的晚,这地可能得分到盐州南面的山里去,但起码能分到地就已经不错了。
“说(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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