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列又一列。
许美琳跪在垫子上磕了几个头,站起身的同时,说着温暖听了无数遍的话:“我们一定会报仇,让代尊和傅承御血债血偿!”
听着这些话,温暖低着头沉默不语。
甚至不敢去看那些排位。
她在纠结。
异常痛苦。
犹豫了十几分钟,在跟着哥嫂离开祠堂,走到门口的那刻,温暖还是开了口,喊住了尤金:“哥哥,我有一件是想跟你商量。”WWw.GóΠъ.oяG
和傅承御结婚这六个字刚说出口,许美琳冲上前便扇了她一巴掌。
温暖没吭声。
口腔里渗出的血她沉默咽进肚子里。
她没去看气得不轻的嫂子,而是抬头看尤金,再次开口:“只有傅承御的骨髓能救乐宝,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在病痛中死去。”
“那你就去死!”
“美琳!”尤金及时将她拉到身后,但也没能阻止她愤恨的骂声。
温暖抿了抿唇,话音很轻,仿佛是在回答许美琳的话,又像是在跟自己说:“乐宝手术成功养好身体,有了能护他周全的靠山……我会去死,我会赔罪……”
“暖暖,美琳她不是这个意思。”尤金握住温暖的胳膊,低头看着她,“你要救乐宝哥哥理解,你和傅……结婚,哥哥……”
后方的许美琳猛地甩开尤金的手。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抬起手指向远处的神龛,吼道:“你也说不出口吧!你护着她,纵容她生下傅承御的孩子,如今还要纵容她嫁给傅承御?”
“尤金,你爸妈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你对得起威廉家族上百口人吗?嫁吧,最好嫁过去再多生几个,多热闹啊!你们兄妹俩,就是没有骨气的贱种!”
“啪——”
许美琳挨了尤金一巴掌。
女人被打偏了身子,捂着脸瞪大眼睛望着身前的人。她剜了他一眼,跑出了祠堂。
尤金不放心地看了看温暖,最后还是追着妻子出去了。
-
温暖忘了是怎么离开别墅的。
车子撞上了绿化带,警察过来处理现场的时候,她才回过神。
她坐在马路边上。
目光空洞,神色狼狈。
像一条丧家之犬。
她看着拖车过来拉走了她的车,救护车也来了,说送她去就近医院检查一下。她点点头,跟着护士走了。
从医院出来已是深夜。
温暖沿着街道往前走着,走了两个小时,到了乐宝所在的市中心医院住院部。
隔着病房的玻璃窗,她望向里头熟睡的男孩。
他在输液。
即便打着滞留针,两只小手的手背也满是针孔。近期病情加重,小脸苍白,瘦得脸上的婴儿肥都快看不见了。
温暖收回视线。
她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拨了那个长达五年都没拨过的熟悉又陌生的电话号码。
对方像在等她这个电话,响铃几秒钟就被接通了。
温暖率先开口:“明天上午十点半,我会带好户口本和身份证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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