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义愤填膺,气愤得一脚踩在凳子上,却没站稳差点扑地上去。
他这么一打岔,气氛倒是不那么凝重了。
唐衍被他一逗,泪眼带笑。
“日子本来就是得过且过,只是前两日他许是惹了什么事,别人都寻摸上门来。”
来了十好几个大男人,怒气冲冲地,见着家里只有个弱女子并个小孩,也不好为难人,可实在气不过,便只将院子里打砸一通泄愤。
他们前脚刚走,唐父便偷偷摸摸地回来了,一来就直奔钱袋子,唐母本来是防着他,算着他回家的日子便将钱分作两份放。
可今日他来得突然,这钱未来得及分,里头还掺着前段时日傅应绝着人送来的,不小的一笔钱,她攒起来日后唐衍考功名娶媳妇用。
若真叫他全拿了去,日子便真没法过了。
她抵死不从,唐父那拳头劈头盖脸地砸下。
夫妻俩动静大,唐衍归家到了门外听见,扔下包冲进了门,他护着母亲,身上也挨了不少。
可好歹也是亲生骨肉,他唐家的香火,唐父也不敢下死手。
这时院子外又传来动静,他做贼心虚,当是招惹的人家寻上来了,当即便翻了窗溜走。
“忍不了了!看我一屁股给他坐死!”薛福蔚向来是有几分江湖范儿的义气。
奶团子气得小脸红,“抓起来呀,坏蛋,抓起来!”
唐母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成的,若他真沾上了罪名,我的阿衍便毁了。”
季楚几乎第一时间就懂了她的意思。
前朝律令严明,大肆连坐,有“禁锢”制度,其意大致便是免罪犯出仕,连责后世。
往后挪五代,都不许入朝为官。
更严苛的还要求祖宗无犯罪男,亲族无再嫁女。
可是......
季楚眉眼微抬,倒是不见忧心。
小全子这时也笑着出声,“夫人莫担忧,那都是些陈年老话了,早几年便颁了新律,只要族人不是大奸大恶,自身清白有能力,旁的都无须顾虑。”
“当......当真?”刘婉猛地抬起头来,眼睛瞪大,有了一丝神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自然没错。”小全子面色不变,“您便放宽了心去,这些都影响不了。”
可不是影响不了吗?这几个家里头的心肝肉都守在这儿了,就算有什么,那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唐衍看着自己的母亲,全然不知她是为了自己忍受这些,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又觉得自己好像才是罪魁祸首。
他有些迷茫,这样.....他与父亲似乎无甚区别。
“阿衍。”刘婉激动得手指打颤,缓和了一下便开口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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