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枯骨,垂死挣扎而已。”
随奏疏而来的还有荆州治中韩延之的来信,韩延之在信中严辞拒绝了刘裕的拉拢,表明将与荆州共存亡。
刘裕将信展示左右,叹道:“事人当如此矣。”
及至杨安玄的檄文传至,刘裕看得满头大汗,道:“此战若不能胜,恐天下皆举反旗。”
刘裕不再等候徐逵之的消息,从巴陵前往江陵,沿岸有弩箭、投石车封江,不过刘裕最担心的雍州火药没有出现,损失少量
的舰只和将士后,刘裕来到了江安城。
江安城离江陵不足六十里,刘裕明显感觉到两岸的箭楼林立,投石车、弩箭密集,箭石如雨,而且江中被司马休之下令以竹篓装石沉江封阻水路,大型船舰根本无法通行。
与麾下商议后,刘裕决定派兵登岸破寨,先行夺取两岸的箭楼、夯台,保障水师能安全抵达江陵城下。
两岸十分陡峭,壁立数丈,难以攀登。刘裕命刘钟、刘粹各率三千兵马攻打南北两岸,司马文思率军守北岸、司马叔璠守江南面。
刘钟、刘粹两人下令将士登走舸靠近岸边,寻找登陆处,司马文思下令射箭、投石,朝廷兵马直至天黑仍无法登岸。
两人垂头丧气前来交令,刘裕勃然大怒,命左右绑了两人斩首。刘钟急道:“宋公,仆宁死阵前,今夜愿带人夜袭。”
子时,夜黑无月,长江两岸的箭楼上燃着火把,就像两条火龙绵延在大江两旁。
江水滔滔,水流平缓的河滩处都有荆军的营寨,刘钟带着百余人,两条走舸悄然来到一处峭壁处。
壁高两丈多,上面立着箭楼,刘钟侧耳细听,只有流水声。
刘钟用手中矛在峭壁上凿出凹洞,约有半只脚掌宽,能够站立往上攀。半个时辰后,刘钟悄悄地登上峭壁,不远处有处箭楼。
等登岸的兵丁聚至四十余人,刘钟带了他们朝箭楼摸去,箭楼下有帐蓬,里面鼾声如雷。拔刀入内斩
杀睡梦中的荆军,居然还未惊动箭楼上的守卫。
带着数人登上箭楼,刘钟见上面有两名守卫,坐在地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轻松解决掉两人,刘钟见未惊动荆州军,忙令人前去报讯,让人从此处登岸。
小半个时辰,有巡视的荆州军经过,惊见箭楼上聚着数百人,这才发现朝廷兵马登岸。
响箭示警,杀声四起,朝廷兵马发动攻势,荆州军抵敌不住,司马文思带着兵马仓惶退走,北岸被夺。
第二天,刘裕率大军登岸,一路势如破竹,九月二日便兵临江陵城下。南岸驻守的司马叔璠只得撤军回江陵防守。
司马休之大急,一日数催雍军来援,鲁轨所率的两万兵马尚在当阳关外操练。
刘裕闻讯,冷笑道:“杨安玄是想坐山观虎斗,从中渔利,派人劝降司马休之,可保他全家性命无忧。”
信使尚未出营,有探马飞奔来报,先锋徐逵之兵败竟陵城,徐逵之、王允之、沈渊之皆战死,唯有到彦之率残兵苦苦支撑,请宋公急速派兵增援。
“什么?”刘裕惊站而起,喝问道:“你说逵之怎么了?”
“徐将军中了雍军的诱敌之计,率军追逐沈庆之,误入沼泽,中箭身亡。沈、王两位将军为救徐将军,也被雍军杀死。”探马心惊胆颤地禀道。
刘裕眼前一黑,身形一歪,身旁的谢晦眼明手快,忙上前一把扶住,道:“宋公保重,大局为重。”
感到到胸口发闷,口中隐隐有血腥味,刘裕放声痛哭,“悲哉逵之,痛哉逵之,愚誓灭小儿沈庆之,为汝报仇雪恨。点兵前往竟陵,为逵之报仇。”
众人皆劝刘裕以大局为重,先攻下江陵城再为徐逵之报仇不迟。阆中侯赵伦之是刘裕的舅舅,见刘裕嘴角渗出血丝,暗道不好,道:“德舆,你是一军之主,千万不能有所闪失,否则这数万儿郞(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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