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刘穆之道:“愚听杨安玄的奏章之意,倒不是反对主公施行八策,当前形势下缓行确有可取之处。”
刘裕恨恨地一擂坐席,道:“当初在下邳,愚就打算向襄阳进兵,一劳永逸地解决掉杨安玄。可恨卢循作乱,愚不得不返还建康平乱,让他逃过一劫。”
刘穆之思筹片刻道:“若是全按杨安玄之意缓行裁冗官、整吏治,显得主公受制于人。愚以为门阀士族对裁冗官反对力度最大,不妨暂时缓行此条,清理吏治则不用,可命廷尉、御史台派出官吏进行整治,不妨便以雍兖梁为主,愚听闻梁州刺史杨思平贪赃不法,可借机惩处,敲打一下杨安玄。”
刘裕笑道:“还是道和想得周到,杨安玄屡次掣肘愚,此次趁机结交朝堂门阀,不可纵容。愚有意向天子奏请,将录尚书事之职让于杨安玄,请他进京主政。”
刘穆之哈哈笑道:“主公此计甚妙,显示出主公宽宏大度,将主动权操于手中,这回轮到杨安玄进退两难。”
刘裕捋着胡须有些得意,杨安玄不可能舍弃雍兖之地来建康担任有名无实的录尚书事,若他真敢来,将性命交于刘裕之手,刘裕做梦都会笑醒。若是不来,杨安玄该如何向天子、百官、百姓解说?
七月十八日,朝廷明旨颁发天下,《六项事宜改制诏》,除扬州土断另行下旨、裁撤冗官暂行外,其余六项事宜全都依照施行。
襄阳,杨安玄除收到朝廷发来的《六项事宜改制诏》外,还收到了召其入京任录尚书事的诏书。正如刘裕所料,杨安玄拿着诏书有些头痛,他当然不会被录尚书事打动,用脚后跟也想得到刘裕没安好心,只是要找个什么理由加以拒绝。
王镇恶不以为然地道:“就说秦国有意攻打上洛郡好了,边境不宁,不可能让主将离开。”
杨安玄将诏书丢在一旁,道:“有来有往,愚给刘裕扯后腿,刘太尉自然要还之以拳。既然朝廷以诏书名义敦请,愚不能随意搪塞,总要做篇奏疏奉上。”
王镇恶笑道:“主公才学过人,这些年被军伍所误少有佳作现世,这篇答朝廷疏文愚要先睹为快。”
七月二十八日,杨安玄的《辞录尚书事疏》呈至朝堂,“……授臣录尚书事之职,臣不胜受恩感激……臣自揣才力难以寄任,不敢祇受……奉命镇守雍兖,御胡寇于境外,今秦骑频动,有出弘农取洛阳之意……臣敢不更殚尽瘁之节,图报圣恩万一。”
羊欣念得铿锵有力,刘裕心中暗哂,不就是不来嘛,说得这般慷慨激昂作甚,斜着眼睛扫看了一眼朝堂上的大臣,一个个拈须点头,似乎都被打动。
等羊欣念完,司马德文轻叹道:“杨卿一片赤胆忠心,有他镇守北疆,孤何愁秦、魏南下牧马。”
羊欣躬身将杨安玄的奏疏放在案上,心中暗自感慨,当初孝武帝为当今选拔四名侍读,自己、谢混、禇秀之和杨安玄。
谢混已是中书令、中领军,禇秀之是侍中,杨安玄出镇雍兖,权势与刘太尉平齐,唯有自己仍是五品黄门侍郎,虽然品阶清贵,却远落于三人之后。(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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