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舅兄,思妻思子人之常情。
轻叹一声,杨安玄道:“到时愚派人护送岳丈回去。愚跟岳丈说过,要仿照禝下学宫修建学院,因钱粮不足暂时搁置,但愚的初心未变,若学院建成,还望岳丈前来讲学。”
孔懿欣然道:“届时老夫若还走得动,自当前来。”
孔苗在一旁抹眼泪,泣声道:“奴也想娘,真想跟大人一起回家见娘,看看几位兄长。”
杨安玄轻握住孔苗的手道:“娘子莫急,等来年愔儿长大些,愚亲自陪娘子回家省亲。”
孔鲜见气氛变得压抑,笑道:“安玄,听闻你在京中得了元琳公的字和顾三绝顾公的画,借仆看上几天。”
杨安玄笑道:“字画本就是让人欣赏,鲜之兄想看明日愚让人送来便是。”
孔鲜大喜,拱手礼道:“多谢安玄。小妹嫁与安玄,仆倒是得以一饱眼福。”
这话易生歧意,冉氏冲着丈夫咳了两声。
杨安玄道:“岳丈准备回家,鲜之兄可不能走,你可是州衙的文学掾。听苗儿说,你这阵躲在弘文庄读书,荒废政务,那可得罚俸。”
孔鲜怪声怪气地道:“唉,先祖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诚不欺我。”
众人欢笑,杨愔看到众人欢笑也跟着“咯咯”的傻笑起来。孔苗嗔道:“大哥,奴让玄郎不要把字画给你。”
孔鲜忙拱手礼道:“愚兄失言,贤妹莫怪。”
经过孔鲜打诨说笑,气氛变得轻松下来。杨安玄道:“岳父此次回家,准备走水路还是陆路?”
孔懿捋着胡须看着杨安玄,道:“安玄可是让老夫走陆路?”
杨安玄见孔懿猜出他的心思,笑道:“正是。愚被朝廷授雍兖刺史,说来惭愧还未到兖州之地巡察。愚命习辟疆为别驾、庾仄为治中,也不知这两人治理得如何?”
虽然暗卫会把兖州的情况禀报给杨安玄,但暗卫偏重军事,民政只是顺及,所以杨安玄对兖州民政确实不甚清楚。可惜孔懿无意为官,要不然让自家老丈人治理兖州倒是可以放心。
孔懿慢悠悠地理着胡须,道:“老夫这趟回去便替你一路看看兖州吏治,问问民风如何。”
杨安玄接口道:“还要劳烦岳丈替愚举贤入仕,孔府之中有德才之士愿入仕为官的不妨举荐。兖州归愚治下尚短,推广儒学一事还望岳丈多多费心。”
孔懿欣然道:“甚好。”
杨安玄转过头来对孔鲜道:“大舅兄,愚有一事相托,还望答应。”
孔鲜做出愁眉苦脸的样子,叹道:“愚就知道要看字画不容易,说吧,何事?若是繁琐那字画可至少得让愚看上半个月,一个月?”
杨安玄笑道:“鲜之兄若能办成此事,就让你看上一年又何妨。”
孔鲜“哎呀”一声,道:“能看上一年,此事小不了,还是算了吧。”
孔懿一瞪眼,喝道:“鲜之,礼不可废,且听安玄言说。”
孔鲜见父亲瞪眼,忙改容道:“是。”
孔苗见大哥遭斥,想起儿时父亲训斥几个哥哥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来。
杨安玄让随从拿进几块尺许见方的木板放在地上,孔鲜起身来到木板前观看,讶声道:“这板上刻有字,作何用?”
杨安玄上前拿起一块放在孔懿身旁,介绍道:“此木板是纹质细密坚实的枣木打磨而成,将书稿写样后,将有字的一面贴于板上,让雕工用刻刀将版上反体字迹刻成凸起的阳文,将空白处剔除。”
孔鲜若有所思地抚摸着雕板,版面上所刻的字凸出约二分左右,道:“这雕板有点类似印章和碑文(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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