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公,提升门第诚为理所应当之事。等谱谍司和祠部将升品文书呈至,老夫自会秉公处置。”
秉公二字,最堪玩味,其后往往是不公。
杨安玄亦不纠结,他雄踞北方,手握重兵,并不担心朝廷在提升门第之事上为难自己。即便是刘裕,也不会在这个无伤大雅的事情与自己作难。
王谧座旁侍立着不少官吏,有人朗声道:“王司徒,孝武帝命贾侍郎修撰《十八州士族谱》作为定品依据,评定门第品级便有定法,杨家先祖曾事姚襄,后杨家由文转武,四品兵家子正合门第,王司徒怎可轻言杨家提升门第是理所应当之事。”
众人侧目,这是谁公然在大堂之上打脸王司徒和杨刺史,称得上狷狂二字。杨安玄顺着声音看去,哑然失笑道:“原来是荀家子。”
人群之中傲然而立的正是当年在鄢陵见过的荀家荀伯子。鄢陵讲学之后荀伯子拒绝了杨安玄的征募,前往京城谋官。荀伯子之妻是谢安二兄谢据孙女,靠着谢家的关系,荀伯子被授为员外散骑侍郎,刘裕逐走桓玄之后,赏识其才学,迁升至司徒府左长史。
荀伯子被杨安玄注目,傲然拱手道
:“杨刺史毋怪,愚生性耿直,有一说一。”
杨安玄知道提升杨家门第不会一帆风顺,没想到最先跳出来的居然是荀伯子,说杨家先祖曾事姚襄,讥讽杨家成为兵家子,这本是事实杨安玄并不在意,可是荀伯子公然在众人面前提及便有打脸的嫌疑。
大堂之上有人似笑非笑,显然是在看杨安玄的笑话。杨安玄眼中厉光一闪,冷声道:“荀伯子,颍川荀氏累世公卿,但王朝亦有兴替,何况家族。”
荀伯子脸色一白,颍川郡虽被划归司州,但司马实际上被杨安玄所掌控。荀伯子想起在鄢陵时叔父荀歌曾告诫自己不要冲突了杨安玄,免得为家族惹祸。自己来到京城顺风顺水,不免有些得意忘形,今日在大堂之上公然讥讽杨安玄,显然已经触怒了他。
只听杨家玄继续道:“愚听闻彭城刘家欲与豫章公合族通谱,不知荀伯子你是否要详查一下豫章公的郡望、联姻,是不是真是出身彭城刘家?”
荀伯子的脸色由白变红,这话若是传到刘裕的耳朵中,荀家真要大难临头了,颤动着嘴唇勉强回应道:“愚并无此意。”
杨安玄喝道:“你不敢查问豫章公,却对弘农杨家横加指责,可是嫌愚的刀不利吗?”
荀伯子往后退了半步,不敢做声。杨安玄目光从众人面前扫过,堂上诸人无不敛容垂目,不敢与之对视。
王谧见状斥道:“荀伯子,老夫交
待过你不可饮酒过量,看你面红耳赤宿醉未醒,在此胡言乱语,还不退下。”
荀伯子感激地看了一眼王谧,施了一礼,踉跄离去。
…………
司徒府大堂发生的事很快在京中传开,乌衣巷谢府,谢混夫妻对坐而食,谢混将此事说与晋陵公主听。晋陵公主嫁与谢混已有十年,夫妻两人琴瑟合鸣,感情深厚,婚后育有两女。
晋陵公主微笑地听谢混说完,道:“奴在宫中时听父皇说过这个(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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