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如意。
酉时,刘裕正在吃饭,听到刘穆之派信使到来,连忙推开案几起身前往书房看信。
“……自桓玄篡位以来,豪杰并起,主公起义师于京口,恢复晋室,功在社稷,天下无人可比……刘毅夺取江陵,迎回天子,此时难与争锋,何妨暂且避让……毛家虽拥宁益之地,但不知存恤百姓,不足为虑;唯雍州杨安玄,雄才大略,屡败胡兵,此主公之敌也……”
刘裕叹道:“道和(刘穆之字)的话真说到愚的心中,放眼天下唯有杨安玄能让愚忌惮三分。”
接下往下看,“荆州北据雍襄,东连吴会,西通巴蜀,必争之地也。然桓氏在此耕耘五十载,桓玄虽灭,桓振在逃,桓氏余孽尚存,荆州定然再乱。”
刘裕眼中精光一闪,有些明白刘穆之的心意了,此时的荆州有如棘手的板粟壳,若不小心不但吃不到板粟反而会被刺得鲜血淋漓。
“武陵王既然有意让司马休之前往江陵赴任,主公何不顺水推舟,向朝廷表露忠心。司马休之前往江陵,主公可让何将军护送天子还朝,让刘毅、刘道规驻守夏口,以待时机。”
刘裕哈哈笑道:“道和真乃愚之孔明也。”
虽然刘穆之信中没有明说,刘裕却读懂了信中意味,司马休之前往江陵赴任,此时荆州已是烂摊子,将刘毅等人兵马撤走,司马休之没兵没粮,难以立足。
桓家虽败,桓振、桓亮以及苻宏等旧将仍星散荆州各处,得知朝廷大军撤走,必然会趁虚而入。
等到借桓家人之手赶走司马休,自己可让刘道规率军前去夺取江陵,顺理成章地将荆州收入自己的囊中,届时恐怕武陵王也不好开口让司马休之继续担任荆州刺史。
二月五日,司马遵向众臣宣读徐、青刺史刘裕赞同司马休之为荆州刺史的奏疏后,派出天子仪仗前往江陵迎接司马德宗,司马休之随行前往江陵赴任。
…………
二月十四日,杨安玄接到王镇恶告急的文书,同时也收到了暗卫的禀报,仇池王占领汉中郡。
杨安玄沉吟良久。一年之计在于春,春耕在即,此时出兵动役,定然会影响到雍州的粮食生产。
雍州的底子太薄,靠着两场拍宝会才勉强渡过难关,新近吸纳了十万流民,存粮已经告急,实在难以对外用兵。
梁州四郡也不容有失,这是将来自己夺取益、宁的跳板,谯纵凭借家族余泽,只能暂时得到蜀中,朝廷也不能容他。
思虑之后,杨安玄决定派宁远将军张诞率军三千入宕渠郡渠县,与安汉城成犄角之势,守稳占据的梁州之地。
二月十八日,两场喜事。张锋迎娶赵田之女赵萱,杨湫嫁给沈庆之。
襄阳城北两所并排的宅院,左边是张府,右边是沈府,是杨安玄送于两人的成亲礼物。
三月六日,刺史府后衙,婴儿“哇哇”大哭声打破黎明的宁静,雍州刺史杨安玄的长子出生。
看着襁褓内那张皱巴巴的小脸,杨安玄忍不住想起前世女儿出生时的场景,一滴眼泪落在婴儿的脸上。
泪水在满是沟壑的小脸上浸润开来,杨安玄的心中有颗种子绽放开来,将根深深地扎入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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