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建议道。
冯该看着百余步外逞威的雍州轻骑,略加思索道:“让大营派出援军。”
从当阳出征,冯该率轻骑四千,步卒六千,留两千兵马驻守当阳。此次出战战场上有轻骑两千,步卒三千,军营中尚留有一半麾下。
冯该判断雍州军只是试探,因为杨安玄只率两千轻骑出战,肯定没想皆全功于一役。
看着被压制挨打的儿郎们,冯该并不气馁,此生征战百余场,有胜有负,只要笑到最后就好。
雍州军的快刀利箭难以抵挡,与其对攻不利,自己要调整布署,据营而守,甚至退守当阳。
杨安玄四面皆敌,以一州之域对抗朝庭,时间拖得越长于他越不利。
号角起划破长空,军营守将听到主将求援,立时将两千轻骑全部派出,一千五百步卒从营门处鱼贯而出。
杨安玄听到敌军的号角声,笑道:“冯该想撤了。众将士,绕过冯该圆阵,一鼓作气直击出营的援军。”
战场与冯该军营相隔近三里,营中兵将通过号角声、旗帜挥舞等信号了解战况,但毕竟相隔了一段距离,对战况不是十分清楚。
雍州轻骑一分为二,从左右绕过冯该所布的圆阵,朝大营方向袭去。
冯该没料到杨安玄居然敢冒险出击,当即下令道:“圆阵向大营移动,夹击雍州军。”
杨安玄策马狂奔,耳边风声呼啸,他知道此战能否胜利就看自己能否在冯该大军合围之前将援军击溃。
四百骑射手一分为二,最先发威的便是他们。“嗤嗤”的箭声裂空而过,出营的轻骑立时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失去主人的战马四散奔逃,将排列出营的步卒冲乱,场面混乱不堪。
冯该心急如焚,喝令道:“让轻骑截住雍州轻骑,不计代价。”
低沉的号角传递着军令,剩下的轻骑乱纷纷地朝雍州轻骑杀去。
杨安玄手中马槊将一名骑将挑落,侧身让开砍来的钢刀,长槊再刺。对手急忙策马避让,空出前行道路。
策马挥槊,杨安玄一路厮杀,不远处孟龙符策马而来,雍州的两队轻骑交夹剪过,将出营的冯该军截成两断。
杨安玄挥槊指向尚未关闭的营中,吼道:“二百人一队,杀进去,放火烧营。”
蹄声滚滚,冲开纷乱的步卒,杨安玄带着一身血腥冲进营中。
营中将士根本没想到雍州军能直冲入营,箭楼上兵丁看着双方混在一起厮杀的将士不敢轻易放箭。
俞飞紧随在杨安玄身侧,弓如霹雳箭不虚发,弦响处箭楼上的兵丁纷纷栽落。
天气寒冷阴湿,营中空处燃着火盆,杨安玄一槊刺穿火盆挑起,一路飞驰将火盆朝帐蓬上洒去。
身旁将士有样学样,片刻功夫冯该军营中浓烟滚滚,与天下的阴云汇合在一起,就像乌黑的锅底。
冯该率军赶到营门处,满地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受伤倒地的马匹惨烈地嘶鸣着,呼呼的北风刮不散浓烈的血腥味。
看到营中火起,冯该知道就算抢进营去,粮草辎重还是难以保全,雍州军全部是轻骑,机动灵活,而且兵器锋利,等到编县雍州军赶到,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鸣号,撤军。”
冯该军营燃起熊熊大火,东南侧的粮仓散发出粟米的焦香味,杨安玄驻马在半里外,目送冯该大军结成阵势向南撤离。
孟龙符拍拍座骑,笑道:“主公,为何不追上一程?”
杨安玄道:“人困马乏,箭只消耗殆尽。冯该是沙场老将,撤走时肯定严加防备,不要折损将士。命城中将士出城,打扫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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