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茶杯沉吟不语。
杨安玄接过纸笔,略加思索,写道:曲阜分东西,长作经时别。今朝雪如花,且待花似雪。
看到张锋过来,孔鲜抢先起身将纸接到手中,扫了一眼见诗文并无出格之处,这才放心地递给孔苗。
孔鲜不识诗中意,孔苗却读懂了杨安玄的诗中之意,且待花如雪,是让自己等待春暖花开的相逢之时。
杨佺期去年十月身死,杨安玄按制需守制三年(二十七个月),算起来是后年的正月,孔苗脸上泛起羞红,那时她十六岁,正是出嫁的年纪。
孔鲜生恐妹子做出什么无礼之事,忙起身告辞。一路上见妹子喜不自胜的样子,孔鲜心中生疑,妹子写给杨安玄的八成并非咏雪诗。
将妹子送归住处,孔鲜不敢隐瞒父亲,等晚间把带妹子前去拜访杨安玄的经过述说了一遍,又将杨安玄的回诗念于孔懿听。
孔懿眉头紧锁,叹道:“女大不中留,看来苗儿对杨安玄情根深种,真是冤孽啊。”
孔鲜对妹子极为疼爱,生恐父亲责罚孔苗,忙劝道:“孩儿看杨安玄的回诗不过是寻常吟雪,并无儿女私情,大人会不会多想了。”
孔懿摇摇头,没有做声,良久方才开口道:“正因为杨安玄诗中未曾明言,愚才担心苗儿空想一回,将来无法收场。”
孔鲜吸了口凉气,半晌才道:“孩儿与杨安玄相交虽浅,但此人还算正直,应该不会出言欺哄苗儿。”
孔懿长叹一声,道:“但愿如此。”
示意孔鲜坐下,孔懿道:“前日杨安玄与为父恳谈,有意仿效当年齐国在许昌立学宫,容纳诸子百家,并邀为父担任祭酒。”
孔鲜喜道:“这是好事,大人可曾答应?”
孔懿缓缓地摇头道:“为父婉拒了。”
“大人不是想发扬儒教吗?此为良机也。”孔鲜急道。
“虽是良机却非良时。”孔懿道:“天下四分五裂,朝庭政治昏暗,会稽王父子把持朝政任用奸邪,孙恩作乱江南,桓玄虎视建康,大变在即。”
孔鲜惊疑不定地道:“大人是说杨安玄志在天下?”
“秦失其鹿,群雄逐之”,孔懿道:“你看杨安玄所为,募新军、逐外敌、兴教庠、促农耕、广纳才,无不彰显出勃勃雄心。”
孔鲜沉声道:“杨安玄有志奋发,总比那些只知谈玄吟花的无能之辈要强。”
孔懿点头道:“杨安玄借鄢陵讲学之机招募贤才,为父已将颜清、冉括、端木祥等人推荐给了杨安玄,杨安玄答应征募他们。”
这些人都是孔懿的弟子,不少人是孔子弟子的后人,大多家境贫寒。听到这些师兄弟能入仕,孔鲜不由得替他们高兴。
孔懿看了一眼儿子,道:“杨安玄有意让你出任颍川主记室,也被为父婉拒了。”
郡主记室,位在主簿之下,官居七品,多是太守的近人担任,属县的县令见了要争相讨好。
孔鲜颜色不变,孔懿满意地点点头,道:“主记室掌记录、文书,以你的才干倒也能胜任。不过,为父不希望你陷于官场明争暗斗之中,向杨安玄推荐你为文学掾,你可知为父用意?”
孔鲜起身礼道:“孩儿明白,定当全心全力兴办教庠,推广儒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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