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号角响起,秦骑向后退却,留下一地血污。却月阵内、艨艟舰上,欢声雷动,士气高昂。
秦骑退至三百步外,姚崇面色铁青,兴冲冲而来,满心以为能报仇血恨,没想到被崩落了牙。
穆平见姚崇怒火冲天,胡须炸起,道:“齐公,晋军的阵势牢固,又有江中强弩相助,何不调重骑前来。”
姚崇恨恨地一挥鞭,道:“看来也只有重骑才能破开这怪阵。”
太阳已经升起,姚崇引兵退出数里,杨安玄急命更换盾牌,打扫战场,守阵的将士与船上的兵丁轮换,保持战力。
刘衷带着人下船更换受损的狼筅,自己兴冲冲地登上高台,笑道:“还是跟着杨将军打仗畅快,都说秦人凶狠,也不过如此。安玄,此阵何名,好生坚固。”
杨安玄道:“不可大意,秦军并未退走,愚估计是等重骑前来。”
刘衷心中一沉,道:“甲骑具装吗?守得住吗?是否要趁重骑未至登船离开?”
他从父兄的嘴中不止一次地听他们提起过甲骑具装,称刀砍不进箭射不透,若是沙场相逢,那是步卒的恶梦,无法阻挡。
前年洛阳大捷,朝庭得了秦国的战马和铠甲,司马道子为鼓舞士气,特意在祭天大典上让中军披挂甲骑具装招摇过市。
刘衷护送卢壮进京参加大典,见到了甲骑具装摆成的仪仗,别人眼中或许只是威武无比,而刘衷却感到阵阵心寒。
这样的甲骑具装,秦、燕、魏三国皆超过万骑,将来沙场争斗除了据城而守拿什么来抵御,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遇到了。
杨安玄笑道:“刘兄放心,战过之后自知。”
一旁的俞飞道:“刘将军,甲骑虽坚,我等手中箭亦非吃素的。”
刘衷见众将士笑容满面,士气正旺,不忍心说箭只射不进铁甲,对甲骑具装的威胁极小。
杨安玄拍拍刘衷的肩膀,道:“刘兄且坐镇艨艟舰,看我等破敌。”
半个时辰后,众人感到沉重的蹄声,秦国的甲骑具装有如黑云般涌现。
晋军将士多数人从未见过人马皆披甲的重骑,吸冷气之声不绝于耳,不少人双脚打颤,这浑身是铁如何攻击,若被马蹄踏上一脚,还不得骨断筋折。
杨安玄提气高声喝道:“严守阵势,弓箭手换透甲箭。”
透甲箭是用灌钢法和双液淬火法所制的箭头,比起普通箭只锋利了不知多少倍。都说好钢用在刃上,杨安玄准备用透甲箭击溃秦军的重骑,打击秦军的信心。
姚崇见重骑赶至,跳下马换甲换骑,石真等人纷纷挑选合适的铠甲换上。
将刀换成长矛,姚崇稳了稳头上的铁盔,矛尖前指,闷声道:“随本公将这些晋人踏成齑粉。”
重骑缓缓驰行,穆平率轻骑紧随其后,只要重骑将晋人的阵势撕破,便趁势杀入,没有阵势保护,这些晋军随手可灭。
齐公对杨安玄恨之入骨,自己要留意杨安玄的行踪,别让他趁乱登舟逃了。
艨艟舰上,刘衷的心似乎都跟着重骑的行进起伏着,重骑逼近百步,铁甲(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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