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升平。
正月初六,十余匹快马带着四辆马车出西门奔往襄阳城。从新息到襄阳城仅有前往洛阳的一半路程,正月初十杨安玄便来到了襄阳城。
杨佺期看着龙骧虎步而来的儿子,既是欣慰又是感叹,吾家子可谓英雄。
杨安玄恭恭敬敬地向父亲施礼,又向两旁的三叔、大哥等家人施礼。族人之中大伯杨广是南蛮校尉,住在江陵,不在襄阳城。
杨安深看着杨安玄有些不自在,三弟如此优秀让他这个大哥毫无光彩。
何氏不止一次地在他耳边嘀咕,他是嫡长子,杨家家业要由他来继承,何况杨家有了长孙,这家主的位置可不能被杨安玄得了去。
数年前杨安深根本没有此忧,他是嫡长子,安远是庶子不可能威胁到他,三弟不为父亲和大伯所喜,杨家家业肯定是自己的。
哪料数年过去,情形逆转,安远成了横野将军,白石垒一战深得父亲嘉许,有意将族军归他统率。
三弟更是风生水起,年方弱冠便成了汝南太守,杨安深担心之余又有些心中发酸,怕是杨家这份家业没有放在他的眼中。
反观自己,纳何氏为妾恶了父亲,要不是邵儿讨了父母的欢心,自己在族中的地位堪忧。
去年三弟派赵田来族中筹粮,自己鬼使神差般劝父亲族中要积粮应变,结果父亲只给了万石粟米,说不定安玄对自己生出误会。
看到杨安玄施礼,杨安深忙双手相扶,看看个头已然超过自己的三弟,心中感慨万千,叹道:“三弟,一别有年,你我兄弟都有些生疏了,今夜不醉不休。”
杨安玄笑笑,道:“弟自当相陪。”
大堂内一家人寒喧说笑,其乐融融。得知三哥来了,杨湫高兴地跑来,在堂外探头探脑地张望,被杨安玄瞥见。
杨安玄笑着招手道:“湫儿,见了三哥怎么不进来行礼。”
内堂虽是族人,杨湫过年已经十三岁了,算是成年女子,平日袁氏教导她规矩,所以杨湫虽然心切看到三哥,却不再像儿时那样直闯了。
看到三哥,杨湫满心欢喜,刚想开口,却鼻子一酸,眼泪扑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杨佺期看到女儿,对杨安玄挥手道:“去见过你娘。年前说要回家,你娘一天三次在我耳边念叨,不得安宁。”
杨安玄告退,来到堂外看到泪眼朦胧的妹子,微笑道:“湫儿长成大姑娘了,怎么还动不动哭鼻子。”
“三哥”,杨湫抑住扑入杨安玄怀中的冲动,敛身行礼。
杨安玄伸手轻轻揉了一下杨湫的头发,感慨道:“是大姑娘了,三哥再不能乱揉你的头发了。”
一句话,惹得杨湫泪如泉涌。杨安玄忙道:“湫儿莫哭,愚从汝南给你带了好多礼物,晚间拿给你。”
杨湫抹抹泪,扁着嘴道:“你寄来的东西不是吃的就是玩的,还当奴是小孩呢。快点走,娘都等急了。”
看着前面领路的湫儿,杨安玄心中暗叹,妹子确实长大了,再过上几年,吾要替湫儿寻个英雄人物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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