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黯淡下来,汝阳袁家不可能去巴陵寄于杨家篱下,唯一的希望是等袁涛外放为官,可以分出一些族人前去依附。
闲话几句,杨安玄转入正题,道:“七叔公,侄孙初来汝南,想问一问汝阳郡各方面的情形。”
袁竹道:“七叔公足不出汝阳县,对汝阳倒是知道一些,至于整个汝南郡,袁宏更为了解一些。”
杨安玄暗笑,刚才酒宴上这位七叔公可是夸口汝南郡有个风吹草动都瞒不过袁家。
趁着派人去叫袁宏的功夫,袁竹道:“今年多雨,处处洪涝,据愚所知汝南郡十五县,至少有十个县受了灾,袁家的三百多顷地减产三成以上,今年的祭祖的祭品都难筹集,恐怕过年都要缩衣减食。”
杨安玄暗自心惊,袁家虽然破败,但底蕴尚存,靠着族人之间互帮互助,勉强能维护生计,若连袁家都维持不下去,普通百姓的日子越发难过。
“今年四月,庾刺史征兵征粮,袁家交了二百石军粮,还派了五十名青壮服役,家中田地缺少劳力,雪上加霜。”袁竹唉声不断。
豫州征兵征粮是因为王恭举兵,庾楷是会稽王的亲信曾率军前往石头城支援建康。后来战事不了了之,这批钱粮落到了庾刺史的腰包,让他发了笔战争财。
脚步匆匆,袁宏兴冲冲地到来,有机会跟杨安玄独处交谈,绝不能再错失。
见礼,小心翼翼地坐下,听袁竹转述杨安玄要了解汝南郡的情况。
袁宏暗自庆幸,他时常与县中官吏在一起饮酒,通过酒桌上的闲聊对郡中事务有所了解,清咳一声开始侃侃而谈。
“……周太守体弱多病,一年之中倒有八九个月卧床,郡中事物多由主簿程风处置。安玄此次来郡中任司马兼主簿,这位程主簿听说转任宁州兴古郡太守,倒是欢天喜地,巴不得安玄能早些赴任。”
杨安玄笑道:“司马是何人?他又升迁何处?”
袁宏道:“司马许演,回历阳城军中任职,听说有些不快,安玄要加点小心。”
“主记室辛何是辛何是上蔡名士,家贫苦学不辍,以孝廉闻名,被郡中正举荐被征辟为书佐,因处事果决,甚得历任太守信任,升迁至主记室……”袁宏脸上现出羡慕之色,辛何是多少低层士人的榜样。
杨安玄见袁宏说得多是官场上的人物,笑着打断道:“十二叔,愚想听一听郡中有哪些世族、名士贤良?各县的出产如何?今年的收成如何?”
袁宏一愣,知道理会错了杨安玄的意图,忙道:“郡中世族当年要说首推袁家,还有作月旦评许家兄弟的许家、蜀汉名将陈到的陈家以及孟公威孟家……”
一连串的世家从袁宏嘴中报出,这些世家如同袁家一样早已破败不堪,有些更是泯然无存,“如今汝南郡顶级门阀是汝南安成的周家和南顿的应家。”
聊到亥初时分,杨安玄方才起身告辞。
回到客房杨安玄眉头紧锁,汝阳郡和晋王朝一样风雨飘摇,处处漏风。自己可不愿个缝补匠,要打烂旧世界,按照自己心意造出一个新时代。
记住手机版网址:m.bqgw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