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肯善罢干休。”
刘牢之疑惑地看向竺朗之,此时有人将竺朗之从地上掺起。竺朗之左臂无力地垂着,断了。
豆大的汗珠从竺朗之的额头掉落,不知是痛是怕,竺朗之颤声道:“将军,杨安玄不愤仆破寨首功,恶意袭杀,请将军为仆做主。”
竺朗之的弟弟竺谦之为军中虎牙将军,见哥哥伤情严重,二话不说催马举枪朝杨安玄刺去。
杨安玄对北府军的骄横早已是满肚怒火,见到枪来挥槊相迎。真气贯注槊身,与枪身碰在一处。
竺谦之只觉手心一空,长枪脱手而飞,槊尖挂着恶风朝他的脑袋逼来。
“住手”,刘牢之高声断喝,杨安玄的槊锋在竺谦之的脑门上空寸许停住。
一阵吸凉气之声,望向杨安玄的眼光又畏又敬,竺谦之在北府军中也算得上勇将,莆一交手就被杨安玄制住,那杨安玄该有多厉害。
竺谦之虎口震裂的鲜血恍然不觉,这打击从外至内,整个人如同陶碗摔在地上,裂成片片。
见麾下爱将失魂落魄,刘牢之怒不可遏,手高高扬起,麾下儿郎摆出进攻之态。
杨安玄毫不示弱,大声呼道:“备。”
俞飞将孟龙符肩头的箭拨下,幸好有皮甲护体,入肉只有五分,未伤及筋骨。
孟龙符接过那只箭,愤声道:“刘将军,攻击袍泽的是你麾下姓竺的。愚在与敌将激战,姓竺的暗施冷箭,要不是愚闪得快,恐怕已死在他的箭下。”
刘牢之一愣,目光望向竺朗之,竺朗之强辩道:“愚是想出箭想助,只是误伤。”
不用再多说,刘牢之全明白了,这个竺朗之活该。只是在一众麾下面前,刘牢之怎么也要替他兜着。
“杨安玄,是非曲直本将战后自会分辨,给你个答复。打扫战场无须巡江营操劳,你好自为之。走。”
说罢,刘牢之扬鞭打马,带着北府军向西追逐逃兵离去。
北府军离开,孟龙符感激地来到杨安玄面前拱手致谢道:“多谢杨将军为愚仗义出手。”
杨安玄正色地道:“身为袍泽,自当同生共死,何言谢字。”
孟龙符右手擂胸,高声应道:“身为袍泽,同生共死,愚记下了。”
巡江营百人齐声呼道:“同生共死,同生共死!”
俞飞问道:“杨将军,吾等何去何从?”
来到京口杨安玄有意与北府军交好,若能把这只闻名天下的强军掌握在自己手中,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年。
自谢玄逝后,刘牢之在北府军威望最高,何谦、孙无忌等人皆不如他。如今重任北府军司马,实际上执掌了北府军的兵权,与他决裂,无疑宣告了与北府军的分道扬镳。
不过,杨安玄丝毫不悔,这两日与北府军相处,他发现北府军装备、训练上确实不错,但军纪松散,内斗欺压,早不复当年盛名。
今夜竺朗之的表现、竺谦之的莽撞、刘牢之的处事更让他对北府军极为失望,这只军队早不是当年谢玄击败前秦时的雄师。
鸡肋,食之无味,弃之何妨。马槊高高扬起,杨安玄纵声道:“弟兄们,咱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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