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太过凶险,不可不可。”王国宝心如乱麻,连连摇头道。
王绪有如输个精光的赌徒,红着眼睛逼视着王国宝,尖声道:“阿兄,你我性命就在旦夕,还想那么多做什么。至不济,学了董卓,带了天子和诸位朝臣退往南方,怕甚。阿兄,事急矣,速速决断。”
此时王国宝已慌成一团,被王绪厉声催逼,无奈之下命人请王珣、车胤入尚书省议事。
半个时辰后,王珣和车胤相继到来。王国宝慌乱的心情平静些,对王绪的暗示不予理睬,起身对着两人揖礼道:“两公是朝堂之上的中流砥柱,王恭、殷仲堪反叛,还望两公教愚如何应对?”
王珣心中痛快,淡然摇扇道:“王恭、殷仲堪与君并无深仇大恨,只是因政见不同而起争,左仆射只需放下权势,可保富贵。”
王国宝愕然应道:“元琳公视愚为曹爽不成?”
王珣冷笑道:“左仆射要这样说未尝不可。只是左仆射之过比不上曹爽之罪,那王孝伯也不是宣帝。”
王国宝摇摇头,转向车胤问道:“愚欲尽发京中兵马讨伐王恭,不知车公以为如何?”
车胤应道:“左仆射若起兵前往京口,一时之间难以平定京口,若殷仲堪荆州兵马顺流而至,左仆射又以何应对荆州兵马?”
王国宝面色灰白,喃喃自语道:“如何是好?”
“只要左仆射解除兵权,等候朝庭处置,王恭、殷仲堪自会退兵。”车胤劝道。
王国宝颓然地歪在席上,道:“这么说愚只有解职待罪了。”
王珣和车胤相视一笑,起身离开。
等两人走后,王绪指着王国宝骂道:“无胆懦夫,今日放这两人回去,便是你我死期到了。”
王国宝恍若未闻,坐在席上唉声叹气,王绪恨恨地一跺脚,气急败坏地离开。
…………
四月十四日,傍晚时分,俞飞出现在建阳门外。
城门半开,有兵丁在检查过所,询问进城之人的来意。俞飞腰间佩剑,看样子像个武夫,兵丁们更是格外注意。
“仆奉伏波将军、巡江杨从事之命,前来向会稽王报信。”俞飞从怀中取出书信,信封之上盖着巡江监的大印。
守卫建阳门是校尉马宏,举步上前问道:“可是伏波将军杨安玄?”
俞飞点头。
马宏问了几句,道:“大王现宿在宫中西堂,等闲哪得召见。愚乃骁骑军校尉马宏,与杨将军是好友。你且在这里等愚下值,愚带你前往宫中。”
赶在宫门关闭之前,马宏带着杨安玄的信进了宫。司马道子正准备吃饭,得知杨安玄送来密信连忙让人呈上。
王恭起兵,京口城关闭,北府军截断往来道路,朝庭对京口的情况所知不多,杨安玄的这封信对司马道子来说十分重要。
“……王刺史命司马刘牢之率军五千,驻在江乘,以观朝庭动静……微臣率巡江营五百军士守卫长江,绝不放北府水师沿江西向,纵粉身碎骨、战至一兵一卒,亦要报答大王厚恩……”
司马道子叹息道:“板荡识忠臣,杨安玄真乃孤之子龙也。若京中诸将皆似杨安玄,孤又何惧王恭。”
一旁侍立的司马元显也有几分感动,这个杨安玄倒是个知恩图报之人,比起那些派到竹里的戍军,强出百倍。
接着往下看,杨安玄分析了王恭出兵的目的,认为只要处治了王国宝和王绪两人,王恭自会听命退兵。
司马道子看完信,沉吟片刻问道:“元显,你认为杨安玄的分析可信否?”
司马元显道:“左卫军桓修驻在京口,派人送信说王恭并未尽起北府军,刘牢之驻军在江乘,没有往前,杨安玄的分析有几分道理。”
司马道子伸手抚须,烛光在眼中跳跃不定,心却安定了不少。王恭既无反意,自己倒不用惊惶失措,且等下几日,待情形分明后再做决定。
…………
四月十五日。
经过一夜苦思,王国宝觉得王珣所说有些道理,来到尚书(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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