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吹胡子瞪眼罚他抄书了。
好在国子学的课业很轻松,午时在斋堂吃罢饭就可以自由活动。
斋堂吃饭对杨安玄来说比听助教讲授更为重要,助教讲课时讲堂内的人数寥寥无几,吃饭却是国子学聚集人数最多的时候。
自打与太学较技之后,杨安玄在国子学名声大躁,吃饭时不时有人上前寒喧结识,便连卫序也寻机搭话,以示善意。
如今杨安玄在国子学中也算是风云人物,身边时常聚集着七八人,走到哪里有人簇拥,颇是威风。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国子学中这样的小团体不少。杨安玄身边的多是些次等门阀子弟,而像谢璞、王纯之这样的子弟身边聚拢的则是上品高门。
王纯之是琅琊王氏子弟,祖父是王羲之五子王操之,父亲是晋安太守王宣之,朝中炙手可热的尚书左仆射王珣是他的族中叔爷。
王谢子弟自然用不着像其他人那样苦读通经,何况老对手谢璞成亲授官,王纯之越发觉得国子学乏味,已经有数月没有来过了。
昨夜在盛花居听新曲《问月》,王纯之大为惊艳,得知此曲从京口淑兰院传来,却是国子学的杨安玄所作。
没想到国子学中还出了个词曲大家,王纯之大感兴趣。
弘农杨家已经没落,自己若能将杨安玄收揽在身边,以后上妓楼不缺新曲,那些伎娘们对自己还不得百依百顺。
兴冲冲地来到国子学找寻杨安玄,得知杨安玄去了讲堂听课,又大摇大摆地来到讲堂。
助教方泽正在讲授《礼记》,看到王纯之旁若无人的闯入,气得怒斥道:“风俗弊坏,由于无教。王纯之,尔之所为,令汝先祖蒙羞。”
说罢,气乎乎一拂衣袖,径自离开。
王纯之不把方泽放在眼中,看着讲堂内呆坐的众人,呼喝道:“哪个是弘农杨安玄,现身一见。”
杨安玄一皱眉,此为何人,如此无礼。
阴敦在旁边小声道:“是琅琊王家的王纯之,王操之之孙,晋安太守王宣之之子王纯之。”
王谢子弟,难怪如此豪横,杨安玄没有理他,慢悠悠地收拾好书册,跟阴敦一道起身准备离开。
书册方便实用,逐渐在国子学中流行开来,前来听讲的国子生大半都把卷轴、折页换成了书册。
王纯之见没人答理他,勃然怒道:“给脸不要脸,姓杨的,给吾滚出来。”
有奉迎的用手指点杨安玄示意,王纯之迈步挡在杨安玄面前,傲然道:“杨安玄,没听到本公子唤你吗?”
王谢顶级阀门,权倾朝野,曾有“王与马,共天下”之说,而淝水之战谢家挽狂澜于既倒,为天下人所重。
两家相互姻亲,子弟遍布朝野,便连天子也不敢得罪,无形中造就了两家子弟眼高过顶的傲气。
这段时间杨安玄在建康树敌不少,本无意得罪王谢子弟。
不过不想惹事并不等于怕事,王纯之欺上门来,若是就此低头,以后在国子学中哪还有抬得起头来,便是车胤知道恐怕也要骂自己软弱无能。
冷笑一声,杨安玄道:“你是何人?此乃国子学,斯文之地,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还不退下。”
王纯之被杨安玄的话噎得哑口无言,愤愤地盯了杨安玄一眼,拂袖离去。
陶平等人看着杨安玄,既是佩服又是(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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