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后,杨漓提着个食盒来到杨安玄的书房,飘飘万福,轻声道:“三哥送来的七巧板,妹子很喜欢。”
将食盒打开,里面是几样精细的点心。
杨漓笑道:“妹子亲手做了几样糕点,希望三哥能喜欢。”
杨安玄捏起一块铜钱大小的米糕,咬了一口品着味,笑道:“四妹果然手巧,这米糕精致小巧、轻软可口,甜而不腻,好吃。”
杨漓眉眼弯弯地笑道:“三哥若是喜欢,妹子便常做些送来。”
杨安玄将米糕吞下,道:“四妹不要一天到晚闷在屋中,有空多跟湫儿走动走动,让她带你四处逛逛。你们是姐妹,一家人莫要生分。”
杨漓低下头,轻声应了声“是”。
杨安玄知道有董姨娘在,杨漓怕难得安生,岔开话题问道:“二哥寄信来了吗?他在洛阳可好?”
“前几日收到二哥的信,说一切都好,还给家中捎了几筐孟津梨,三哥可尝过了。”杨漓道。
杨安玄点点头,道:“二哥不在家中,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愚,不要一天到晚拘在屋中。你和湫儿一样,都是愚的妹子。”
杨漓抬起头看了杨安玄一眼,眼圈微红,咬着嘴唇“唔”了一声。
送走杨漓,杨安玄有些感叹,这个四妹被董姨娘教得谨小慎微、多愁善感,跟湫儿完全两样。
穿越而来,总希望家中和睦,不要像宫庭戏那样的斗个你死我活,不得安生。
杨安远要跟自己争族军,各凭本事,希望不要牵连到杨漓这样无辜的家人。
…………
陈深最近有些着急上火,面红耳赤,牙痛得厉害。几剂苦药灌下去,丝毫不见效果。
也难怪陈深上火,眼看州议在即,事先准备的几手棋,统统成了废子。
先是张洪带着家眷去了江州宜阳老家祭祖,说是要过完年才回来,分明是避了出去。
接着是何青闭门不见客,陈重好不容易趁夜从角门入宅见到了何青,何青却说什么也不肯出面举告杨安玄。
逼得急了隐约提到何长盛临死前的信似乎还没有烧掉,吓得陈重赶紧离开,不敢再多说。
最重要的棋子是袁河,陈深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钱,结果找不到人了。
陈深一面派人去襄阳寻找,一面派人守在袁宅门前,结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无奈之下,陈深派人上门找袁河的妻子华氏,怂恿她到府衙告状,说袁河被杨家人暗害了。
可是华氏死活不肯,说是收到丈夫的信,信中说他出外游历,要数年才会回家,让家中不必担心。
陈深一筹莫展,现在只能看京中王绪的了。
正躺在榻上哼哼唧唧,陈海提着几样点心进屋,来到榻前轻声唤道:“三哥,可好些了。”
陈深睁开赤红的双眼,有气无力地道:“是十一弟啊,坐。”
陈海放下东西,坐在榻边,轻声道:“三哥可是为杨安玄的事着急。”
陈深哼了两声,没做声。
陈海又道:“听说袁河这小子不见了。”
陈深气恼地拍了拍床榻,沙哑着声音道:“可恶。”
“三哥莫急,袁河生死不知反是好事。”陈海道。
陈深知道陈海有小聪明,道:“你有话直说。”
“三哥,世人皆知袁河与杨安玄不睦,品评那日杨安玄还踢了袁河一腿。三哥何不让人暗中散布杨安玄为阻袁河说其坏话,暗中派人杀死了袁河。”
陈深哼了一声,道:“袁河之妻不肯出告。”
陈重笑道:“其实袁河是生是死并不重要,只要在州议时能阻止杨安玄定品,哪怕将来袁河出现亦无妨。”
陈深翻身坐在榻上,道:“一时找不到人替吾说话。”
陈海一笑,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阴友齐手下有十多名‘访问’,多花点钱自然有人‘仗义直言’。”
…………
十月八日,大中正郗恢在府衙大堂总议定品人物。
提前十天,各郡中正便将品议人物的家世、行状以及定品的情况汇报到州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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