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说不定现在也是衙门里的官吏了。”
陈深一皱眉,说起来此事还是他替杨佺期出刀,得罪了不少人,道:“今日欢宴,不说那些扫兴的事。来,诸君满饮。”
“听说公孙河要与阴家结亲了,看来这次他肯定能升品了。”右席一名葛巾士子艳羡地道。
“君和(公孙河字)才学足够,这次能借势升品,也算是众望所归。”
袁河一拍案几,怒道:“不过是趋炎附势之徒,枉愚还一直以他为荣,从今往后袁某与他断交。”
不少人暗中撇嘴,这个袁河动不动把与人绝交挂在嘴上,一副愤世嫉俗的高人样,其实听到哪里有聚会、酒宴,便是走上十余里也要赶去。
一名葛袍士子叹道:“何公在世之时还会替吾等美言几句,如今何公已逝,我等要想升品越是难于上青天。”
有机灵的人道:“何老爷子虽然不在,但有陈公,陈公定然会为吾等仗义直言。”
陈深手捋胡须,慨然道:“老夫自然会为诸位才俊据理力争,不会让诸位怀才不遇、壮志难酬。”
众人举杯敬陈深,多数人心里清楚,别看陈主簿说的好听,陈家本属士族,怎么可能真的为寒门子弟说话。
袁河频频举杯,很快便喝得酩酊大醉,用手拍打着案几高声唱道:“君子之心似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君子之才华玉韫珠藏,不可使人易知”,正是《小窗幽句》中的话。
第二天辰初,袁河从醉梦中醒来,觉得头痛欲裂,闭着眼睛呼道:“水来。”
鼻间闻到一股幽香,袁河大怒,家中衣食温饱尚难,妇人居然学人涂脂抹粉,哪来的钱?
睁开眼刚想怒喝,却呆住了,这是哪里,青丝帐,薄锦衾,眼前女子容貌俏丽,莫非自己醉入仙宫中。
“客人醒了。”女子娇滴滴地声音道:“昨天客人酒醉,家主让客人留宿客房。”
袁河清醒过来,昨夜自己在陈府饮酒,后来便记不起了。
留恋地看了一下锦榻薄衾,袁河翻身起床,目不斜视一脸正容地道:“敢问小娘子,陈公可在府中,袁某前去拜谢。”
侍女引路,穿廊过院来到书房,陈深坐在窗前看书。
袁河忙上前一揖到地,道:“袁河失仪,请陈公恕罪。”
“玄成(袁河字)醒了。无妨,纵酒疏狂乃风流本色,老夫焉会怪罪。还未早食吧,与老夫一起吧。来人,奉上早食。”
看着袁河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陈深放下手中箸,道:“听说玄成家中寒苦,老夫略备薄礼,供玄成安心读书。”
一拍手,有侍女捧上一盘,盘中放着黄灿灿的金子,应该是二两。
二两金,二万钱,够自己一段时间花销了,如此厚礼,不知陈深要自己做什么。
袁河将口中粟粥咽下,起身再拜道:“袁某多谢陈公美意。”
等袁河重新坐好,陈深轻语道:“老夫听闻玄成对何公之死耿耿于怀,常在人前替何公鸣不平。”
袁河心中一动,试探着道:“袁某出于义愤,仗义而言罢了。”
“我与何公相交莫逆,对他被迫身死亦感不愤,只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不能替其疾呼昭雪。(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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