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募捐不力便足以说明。”
杨佺期点点头,城中商户背后多数有士族的影子,向商户募捐不力则表明背后的士族对自己不支持。
“棘阳城尚且如此,其他四县可想而知。”杨安玄道:“父亲在阴家堡许诺征辟佐吏,这位置从何而来?”
杨佺期眉头皱起,拿了人家的好处许诺的话当然要兑现,原本只是打算抛出三五个职司,作为太守很容易办到。现在阴、邓、岑花了大本钱,估计三五个职司满足不了胃口。
看着杨安玄别有意味地笑容,杨佺期回过味来,微笑道:“玄儿的意思是借查处赈灾贪腐的机会空出些职司来,妙,此计甚妙。”
杨安玄道:“如此一来,父亲既不用发愁安抚阴、邓、岑三家,又可借机敲打其他士族,如何处置看他们的表现,轻重自可拿捏。”
杨佺期两眼放光,兴奋地道:“妙哉,既施敲山震虎,又有借刀杀人。玄儿,此举深得兵法之妙。哈哈哈哈……”
“父亲还需交待族人,不要向赈灾钱粮伸手,免得惹祸上身。若是拿了好处,不妨退了回去,免得让陈深抓住把柄。”想起张洪身后的杨尚保,杨安玄有些忧虑地道。
父子俩细细地商议了一阵,杨佺期命人请陈深过来。
得知郡守让自己查处贪腐赈灾粮一事,陈深的脸白了,这是得罪人的差事。有心不答应,向商户募捐不利已经给了郡守把柄,若是杨佺期借机发作,自己也吃罪不起。
陈深苦着脸答应,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到时候找个理由搪塞,实在不行找两三个该死的鬼顶差就是。法不责众,杨佺期总不会把整个郡的官员都得罪了吧。
“陈主簿,赈灾如救火,查处贪腐之事刻不容缓,陈主簿要早做安排。”杨佺期看着陈深的苦脸,心中畅快,笑道:“本官亦会派人暗中查探,查遗补缺嘛。若是有人想阳奉阴违糊弄本官,可休怪本官严惩不贷。”
陈深的脸越发白了,看了一眼侍立在杨佺期身旁的杨安玄,心中暗恨,这件事八成又是这坏小子出的主意,当初筹粮募捐赈灾,以工代赈的主意就是这小子出的。
好小子,你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杨佺期不是准备在人日替你扬名、为今年秋季定品养望吗,哼,我非让你身败名裂不可。
【注(1):东晋的物价史料记得较乱,统一做个设定,以陶渊明(约365—427年)的五斗米为例来推算。陶渊明任彭泽令(405年)时的俸禄是“月钱2500,米15斛”,15斛为一百五十斗,正好是五斗米一天。《晋百官表注》记载东晋官员的俸禄“半钱半谷”,也就是说15斛米合2500钱,陶渊明一天的俸禄为米五斗、钱83文,由此推算405年(义熙元年)一石米的价格在167钱左右。当时东晋经历过孙恩、桓玄之乱,物价应该会上涨,所以笔者设定太元十九年(394年)的物价为一石米约一百五十钱。至于有的记载斗米五百、五千、万钱,银半斤或金二两的说法,笔者认为可能是灾害下的特殊价格,不能作为常年数据参考。另白银未作为货币流通,设定一两金换万钱,实际上当时商品交换多是以物易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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