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李尚客捻了捻胡须,十分疑惑的继续道:“说到收皮革这事,我有一处始终想不明白。
之前从草河城虏获的布帛,你已经给下边发下去了。
那些布帛怕是能做两领夏衣,一领冬衣了,你还收那么多皮革做什么。”
罗一苦笑道:“多几领衣袍为的就是想让下边的兄弟少染上些疾患。
军中是人扎堆的地方,假若一人得病,身上的跳蚤与虱子咬了这人后,又跳到旁人身上,很容易将病给传过去。
为了减少这种状况,只能是勤沐浴,勤洗衣物。可东亭这边的边军,之前日子过得困苦,哪有那么多衣物。
从草河虏获过来的布帛,当然要发下去,至于为何收皮子,还是一个穷。
冬衣里不夹丝绵,不套皮革,布帛穿得再厚也会冻透,除了窝在营里,哪都去不了。
咱们若是身处腹地的禁军也罢了,可这里却是大唐的最东境。
谁敢说冬日里就没有贼人扣边,就现在这天,身上穿不暖的话,在外边站一宿不被冻死也没了力气,还怎么抗敌。”
“原来是这样。”李尚客缓缓点头,随后斜了一眼罗一,“我说第一次住进你宅子,为何非要让我沐浴了,你小子是嫌我脏。”
见话题又要跑偏,李泌看了看十分配合的逃民,开口道:“既然你们都觉得不该对少室安格外照顾,那就依你们。
逃民这边也还算听话,这边交给葛使头,商队那边看似安稳,但却闷了些,不过去看看,让人放心不下。”
“急什么,在这里杵着,就是等他们都精神精神。”
罗一对李泌嘿嘿一笑,继续道:“放心,出不了事。
担心害瘟,又烧了那么多货品,谁能有心思说话。
待会儿过去只要传个令,保准他们都高兴。”
见罗一笑得这么开心,李泌习惯性的拧了拧眉,“你要传什么令,先仔细说说。”
“这把你吓得。”罗一撇撇嘴,“滞停的这些日子,柴火与米粮钱,他们可以先不必给付。等回程的时候看心情给。”
李尚客大吃一惊,连连摆手,“遇了这样的事,谁还回程走这边,欠的钱怕是收不回来。”
罗一对李尚客眨巴眨巴眼睛,“您忘了咱们是怎么从南边的羁縻州弄得米粮了?
只要告诉这些行商,回程的时候每个商队都能分他们些酒水,您觉得他们会不从这里走吗。”
李尚客砸吧砸吧嘴,“你小子若是会缺了财帛,都叫没天理了,你都算计到汗毛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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