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木勺放在锅沿边上,罗一坐到了洪秀身旁,“我也不想这样,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原本打算到东亭戍避祸的同时再做个富家翁,没想到靺鞨人也是个恶邻。”
洪秀美眸瞥了一眼罗一,“你这话说得既敷衍又很假。
听周胖儿说过你在柳城的事,应该是你那两位伯父避祸才对。
至于靺鞨人,这次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但还谈不上恶邻吧。
他们的王可是受朝廷册封的,每年都有使团要去京城朝贡的。”
“我出柳城避的不是两个伯父,而是坐镇范阳的那位安使君。”
握住洪秀的手摆弄了两下,罗一叹口气继续道:“这些天打问了不少高句丽人,也问过往来的行商。
这些年靺鞨人什么都在学咱们大唐,就连他们的上京城也是仿的咱们长安城营造的。
甚至他们的王也被称为皇上与圣人,可见他们的野心并不小。
而支撑这份野心的,是将往日的过活给颠倒了,现在是以耕田为主,狩猎为主辅。
积攒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不蠢蠢欲动,这次将护送的战兵虏个精光,就是一次试探。
如果这次不做回应,恐怕东部的羁縻州就会全部被他们蚕食。
而范阳的那位,一旦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十五万北地边军会将大半个大唐陷入战火。
自此辽东再没人会顾及,而靺鞨人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洪秀秀眉蹙了蹙,有些不太相信罗一的话,“按你这么说,这里就是个险地。
听闻安使君对圣人十分忠心,对治下的百姓也不错。这么好个使君也会起兵造反?
对靺鞨人你也有些太高看了吧,他们有掳大唐虎须的胆量?”
罗一苦笑一声,难怪安胖子会起兵造反,连洪秀都是这个样子,可见是有群众基础的。
不过洪秀的质疑也让罗一不再像之前那么纠结与迷茫,对出兵更是没有了半分悔意。
提早做出准备,并不是没有意义,不然叛乱爆发之时,很容易被裹挟走向不归路。
相对于付出生命的代价,众人皆醉我独醒这种小痛苦,也就不算什么了。
想到这,罗一拍拍洪秀的小手,起身拿起木勺继续搅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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