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过来不是要债的,只是过来溜达溜达刷刷存在感。
可毕竟刚刚受灾一个多月,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另外,老杨恐怕也不是简单病死那么简单,内疚之下,急火攻心甚至自杀都有可能。
不知道尚家庄的人对老杨已经死了知晓不知晓。
知道还好说,如果不知道,一旦谈起这事,没准就会引发什么误会。
勒住缰绳让驴子停下,罗一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自己这个债主怎么好像当的有点憋屈呢。
“先生可是疲累了?”周口口见罗一停了下来,目光四处看了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咱们到那歇息一会吧,正好把驴子也喂一喂。”
“倒不是太疲累,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去尚家庄有些不太妥当。”罗一从驴子上下来,走到树荫下望了望稀稀疏疏的庄稼苗,叹了口气道。
周口口明白罗一话中的意思,将厚厚的麻布从驴子上拿下来,嘴角忍不住的扬了扬,无声的笑了两声。
几天的接触,周口口对罗一有了更深的了解。
根本不是个心中无比狠厉,动不动就使手段谋算的喜怒无常之人。
只要不招惹或是欺辱,先生与谁都能说到一起,就算是说笑的过头一些,也是毫不在意。
不经意间对有些事的看法,虽然有些惊世骇俗,但哪个多智近妖之人不是这样呢。
而且让人惊叹之余,还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心中的良善。
“先生,您心思太过细致,想的也太多,也太过处处为他人想着了。
那可是几百贯钱,普通人家见过一贯钱的都没几户。
您去看看欠债的怎么样了,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将驴子赶到路边青草多的地方,周口口捏起宽大的衣襟忽闪了几下,大声笑道:“方才您是自己从驴子上下来的。
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欢喜欢喜身子骨比先前壮实了些。”
周口口的这句话,让罗一目光顿时一亮。
骑着驴子已经走了差不多十里,虽然屁股和大腿里面磨的有些疼,但却没有之前那种疲累不堪的感觉了。
短短的几天就恢复成这样,看来这身子骨还有救。
罗一正高兴的时候,突然从大树的另一侧走出一个老者。
“古语讲,与人为善,于己为善,与人有路,于己有退。
少郎君不但是个大慈悲之人,还是个无比聪慧之人。
你这个胖子就差了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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