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我恨不得是自己替小兄弟你戴上这串同心金锁,戴一辈子都死都不撒手,可惜白棺里那位凶主看不上老道我这层松弛老皮。小兄弟你却想着要送还回去,这简直是暴殄天物,明珠蒙尘啊。”
老道士:“同心锁,既同命同心,同甘同苦,不离不弃,莫失莫忘,小兄弟你要主动摘下同心锁,等于是主动抛弃白棺那位凶主,小兄弟你这又跟始乱终弃的伪君子又有啥区别?”
去去去,晋安打断老道士的唾沫横飞,合着老道士就差直接骂他是利用小姑娘纯真感情的渣男了。
“我只是觉得这同心金锁珍贵,无功不受禄,不能白拿。”
晋安牙口好,还是比较喜欢硬舔,吃不惯吃嗟来之食。他怕自己吃习惯软饭,以后再也吃不了硬饭了。
老道士嘿嘿一笑,跟他那一身道袍给人飘渺高人的气质完全不相符,不停唆使晋安道:“小兄弟你那哪是白要啊,你认了弟妹,弟妹所有嫁妆不都是你的了。府尹之女的金银珠宝、古董陪葬不少,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件古董,都够小兄弟你少奋斗三十年了。”
老道士还越说越上瘾了,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弟妹我看过,是个大漂亮,而且又是府尹之女,绝对与小兄弟你这命格门当户对啊。”
“小兄弟你绝对不吃亏啊。”
老道士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仿佛都是在说,小兄弟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别人都还在排队等着入赘府尹家呢。
听了老道士的唆使,晋安的脸更加黑了。
他看着厚脸皮的老道士,呵呵冷笑了下:“老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也不管老道士是否愿意,晋安直接就说:“从前有一个老人以编筐为生,有一次接了一单大生意,老人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地编筐,而且筐子各个都符合要求的提前编好。买主欣喜若狂的说,你可直能编。”
老道士:“?”
老道士一时间有些发懵,有些没反应过来。
“小兄弟,老道我咋越回味越不是滋味,感觉小兄弟你这是在骂老道我呢?”
老道士一脸狐疑追出屋子,朝已经出门的晋安刨根问底。
天渐渐破晓,此时的外头已是黎明到来。
追出门的老道士,见晋安站在院子里,目光一直眺望远处,人多了些多愁善感的情绪,于是问晋安咋了,晋安摇摇头,没有细说心事,只是说:“老道,我打算等天亮去一趟喇叭瓮的棺材寺庙,挖出王家父子尸骨,送他们回家与家人团聚。”
“如果棺材寺庙有挖出其他人,也找个坟地,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老道士郑重点点头。
“那老道我给这些遇难的苦主,念一天超度经文,助他们解脱。”
晋安朝老道士笑了笑,这一刻觉得老道士越看越可爱:“老道,你说在西坝村能不能吃到涮羊肉火锅?”
小兄弟你要跟老道我说到羊肉火锅,那老道我可就来劲了,老道士顿时来了精神。
晋安和老道士有事没事就吃羊肉火锅,高兴了来一顿涮羊肉火锅,不高兴了也来一顿涮羊肉火锅,心情低落再来一顿涮羊肉火锅…没有什么是一顿羊肉火锅解不了忧愁的,如果有,那就一天连涮三顿。
“也不知道倚云公子后来怎么样了,等天亮我们就要离开昌县地界了,也没机会跟她道个别。”说到涮羊肉火锅,晋安就想到了倚云公子。
进了昌县后,他和老道士第一次相遇倚云公子,就是一块涮羊肉火锅。
这叫涮羊肉之交。
晋安目光下意识望了眼还在院子里没心没肺呼呼大睡的傻羊,平时吃他的,用他的,结果今晚就这头傻羊睡得最踏实,舒心了。
咩咩,咩咩咩——
傻羊也不知道在梦里梦到了啥,忽然开始在梦里惊恐挣扎,四只蹄子像划船一样拼命划动,像是在拼命奔跑,一路惊险刺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