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年时,开挖了会通河,南接济州河,向西北经寿张集、沙湾、张秋至临清接御河。
如今去北平的军粮大部分是经由大运河从江浙运去北平。
梁济运河便是其中的十分重要的一段。
在朱柏那次巡视之后,应天周围州县的大运河一直维护得很好。
漕运畅通无阻,军民官都轻松。
此处跟应天相距不过几百里,运河的情况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河里泥沙淤塞,两岸坍塌,杂草丛生。
无数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腰间拴着绳子,在河道里用麻袋装泥沙,运到岸上来。
旁边还有官兵监工。
朱标一看,心里的火苗“噌”地就冒出来了,示意其他人在原地等候,他跟张玉两个人下马走过去。
他向岸上的一个年轻人拱手问:“请问这位小哥,你们都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做苦力啊?”
那人小声说:“我们都是济宁的农户。”
朱标皱眉:“这种事不是应该由漕运或者徭役来做,此时正是夏粮收割之时,你等怎么不去收粮食。”
那人叹气:“济宁担任漕运兑与军运,军运的费用由农民承担。月初夏汛,黄河决堤,淤塞了会通河,也冲毁了我们的庄稼。我们没钱交军运费,只能出力了。”
朱标攥得拳咔咔响:果然是要下来看看。不然怎么会知道太平盛世,竟然也有这等民不聊生,贪赃枉法之事。
衙役看这边在说话,远远喝了一声:“别偷懒,赶紧干活。”
小哥忙转头,不敢再理朱标。
那边有人忽然倒在地上,旁边有人去看,说是饿晕了。
衙役叫他回去吃饱了饭再回来接着干活。
原来来这里干活还要自己管饭
朱标气得不行,自己腰间的宝剑似乎都在“嗡嗡”响,等着出鞘杀人了。
可是衙役也是奉命行事,说不定也出身贫苦,杀他也无用。
朱标忍着气走回去,上马沿着梁济运河继续走。
一路所见情况都差不多。
遍野黄泥,饥民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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