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腓力五世已经在塞维利亚宫静候,没有前来迎接。原因很简单,在这位高傲的国王眼里,没有什么代表是值得他亲自来迎接的。
帝国的代表是裕王府大公子,而帝国与西班牙是宿敌,这些年关系才略有改观。普鲁士来的是王储小威廉,地位不低,但普鲁士是新进大国,在腓力五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英国的代表则是财务大臣,托利党人罗伯特哈利,爵位仅仅是牛津伯爵。
与出身波旁王室的腓力五世,理论上最亲近的应该是法国外交大臣,但这位波尔多伯爵萨里,却是一位新贵族。
萨里是贵族出身不假,但不是法国的传统贵族,他的家族深切参与到资本主义经济之中,家中重要的产业不是土地,而是纺织厂、酿酒厂和海外的种植园。在腓力五世的眼里,萨里就是一个叛徒,和平民混在一起向王室不敬的蠢蛋。
李昭誉抵达加的斯港的速度比许多代表都晚了至少十天以上,对外宣传是李昭誉严格遵循隔离政策,实际上是不相信各国代表。这次前来参加会议的,奥斯曼帝国、普鲁士、波兰等国的代表直接从疫区来的,各国可没有像西津那样防疫。
因此李昭誉故意晚到几日,确定了各国使者的到来没有给西班牙带来鼠疫,才放心上岸的,大部分国家的代表已经前往了塞维利亚,只有奥斯曼帝国的代表阿玛尔维齐尔和普鲁士王储小威廉坚持在加的斯等候李昭誉。
阿玛尔作为奥斯曼帝国的代表,在西班牙不会有任何的盟友,至于小威廉,他更想提前和李昭誉商讨一下,通一通气。
在港口见过之后,李昭誉休息了一日,第二日乘坐火车前往塞维利亚,加的斯到塞维利亚有一百二十公里,这是西班牙的第一条铁路,这一条铁路也足以证明西班牙的的外交政策。
这条铁路的股东中有法国人和荷兰人,而承建铁路的则是英国人,但运营铁路的所配套的火车头等铁路器械却是直接从帝国的西津全套进口的,活脱脱的一个缝合怪。
“这条铁路能这么快的建成,真是一种奇迹。”在火车上,威廉王储看着窗外的河谷景色,不禁感慨说道。
李昭誉呵呵一笑,威廉这个家伙是有感而发,因为在普鲁士也有一条铁路,从柏林通往科隆,是普鲁士联合几个神罗邦国共同设计的,参与这项工程的也有英国人和荷兰人,帝国在也其中提供技术支持,但却是相当的坎坷。
“威廉,你们普鲁士的鼠疫控制住了吗?”李昭誉问。
威廉王储点点头:“已经控制住了,至少柏林没有被波及,但死的人着实不少。只不过,这种控制恐怕很难长久,波兰人放松的很。早早晚晚,我们会受到波及。”
只不过,威廉王储对鼠疫似乎不那么上心,他说道:“相对于鼠疫,我们更在乎烟草专卖这件事,父亲说,你的那个提议不错,在大体上,可以按照你的建议去做。”
“大体上?”李昭誉皱眉,问道:“那细微处呢?”
威廉王储叹息一声说道:“昭誉,这里没有别人,我索性就直说了吧,这件事是昭承提出的,但你又插了一手,你们两个的关系在那里放着,我和父亲可是很担心押错了宝呀。”
“连你也这么担心吗?”李昭誉问,毕竟二人是自幼的交情,威廉王储小时候是在申京长大的。
“谁都会担心的,昭誉,相信你在平日生活里已经感受到了这种微妙的气氛。普鲁士现在是一个欧洲大国,帝国也是一个大国,听起来差不多,但实际上天渊之别,帝国咳嗽一声,整个欧洲都会得流感。这就是现状呀。”威廉无奈说道。
李昭誉呵呵一笑:“好吧,作为你的朋友,我可以告诉你实话,烟草专供专卖这件事是昭承的,我也就是帮帮忙。不要想太多,做好了不会得罪我,做坏了也不会讨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