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大一些的孩子,他们曾偷偷联合起来,计划带着大家逃离。但有人怕受到连累,告了密,那之后艾莲娜再也没见过那些领头的孩子;
后来孤儿院的员工还发明了连坐制,从根本上瓦解了孩子们可能的联合。
超负荷的工作,极度营养不良,不足六小时的睡眠时间,时而遭受的鞭挞,互相猜忌与敌视……
每个人都面黄肌瘦,谁也没有力气反抗或逃跑;
艾莲娜告诉卡尔——每周都有熟面孔消失,每个月都有新面孔加入。
在水仙花孤儿院度过两个月后,艾莲娜再也不信治愈女神,后来她多少次去治愈教堂,都是为了在神像前嘲笑女神的无能。
“卡尔,你困了吗?”
“……不,我只是眼睛涩,没事的。”
“那正好,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好吗?”艾莲娜轻声说道,“我让你睁开的时候,你再睁开。”
“好。”
艾莲娜看到卡尔闭上了眼,她抿着嘴,僵硬的把手伸到背后,从后颈处解开裙子的拉链,这是乔迪的裙子,她穿的确是大了一些;
艾莲娜转过身去背对卡尔,她双手抱在身前,好让解开拉链的裙子不会滑落。
“卡尔,你可以睁眼了。”
他点点头,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艾莲娜露出的瘦弱脊背。
少女白皙的背上,铺满密密麻麻的伤疤,最长的一道凸起伤疤从她的右肩一直延伸到左腰;
每一道伤疤都诉说着一份痛苦,它们宛如冰冷的文字,记录着一段不堪的岁月和一桩桩暴行。
砰!
卡尔捏碎了酒杯,玻璃深深扎进手心里,柳橙汁混着鲜血,刺痛他每一根神经。
艾莲娜无声拉起拉链,整理好衣服,又转身面朝卡尔,一道乳白色光团从她手中浮现,涌入卡尔鲜血淋漓的右手。
艾莲娜小心翼翼摊开他的手,娴熟地帮卡尔取出玻璃碎片。
“我很擅长包扎和处理伤口,以前我一直在来回搬运那些碎玻璃和金属块。”
她淡淡说着,卡尔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曾给自己处理腿伤时那么娴熟,甚至能给渡鸦包扎;而且她在转化时,明明那么疼,却能蜷缩着身体忍耐下来。
艾莲娜是真的习惯了。
“我以前被玻璃扎破、划伤过很多次,”艾莲娜把最后一块碎片从卡尔手心取出,笑着说道,“有一次我患上破伤风,还以为就会那样死掉,但有个新来的工作人员救了我,喂我喝了魔药,后来我再挨打后他都会帮我处理伤口,我也能吃饱了,他会分给我食物。”
“嗯。”
“那个人就是约翰·弗兰克。”
艾莲娜莞尔一笑:“他当时是生命领域命格1的‘药剂师’,为了救自己的亲妹妹,潜入水仙花孤儿院成为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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