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月脖颈泛起一丝娇红,咬牙切齿。“再敢胡言乱语,我……我立马走人!”
知晓女人脸皮薄,陈牧也不再玩笑,开始认真查看尸体。
云芷月冷哼一声,回想起曾经阴阳宗塔上的那段时光,感觉脸蛋烧的厉害,暗骂自己不知羞耻。
陈牧拉开骆文海的衣衫,望着上面被短刃戳出的数个血窟窿,不由吸了口气:“有点狠啊,捅一刀就够了,完全把人给捅成了筛子。”
“人在极度愤怒下捅这么多刀也是可以理解的,尤其是女人。”
云芷月学着陈牧的口吻进行分析。
哪知话音刚落就被男人弹了一脑瓜崩子:“一边去,你知道个锤子。”
“我真觉得是那个薛采青杀的。”
云芷月很不服气,指着自己的心口。“你要相信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
陈牧一边抚摸着尸体上的伤口,一边说道:“我只相信女人一旦吃起醋来很可怕。”
“切。”
云芷月懒得再争论。
陈牧淡淡道:“这太子也算是个修行之人,实力尚可,而且身上又带有护身符,面对凶手的杀戮却完全无还手之力,显然凶手的修为很高。”
“很高为什么要捅这么多刀?就为了嫁祸给薛采青?”
云芷月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陈牧见她歪着螓首的模样颇有几分可爱,忍不住捏了捏女人脸蛋,笑道:
“大家都不是傻子,会相信一个青楼女子杀了太子?诬陷确实是为了诬陷,但目的实际是为了挑起大炎与南乾国的事端。
无论如何,堂堂太子死在异国青楼,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而且凶手极有可能知道我和薛采青的关系不错,所以认为我一定会救薛采青。
只要南乾国的人不满意,便会将怒火倾泄出来,两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深厚友谊顷刻就会分崩离析,最终兵戎相见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就看我舍不舍得牺牲薛采青了。
凶手在赌,堵我对薛采青感情如何。反正只要把这女人交出去,这场危机可以化解一些。”
云芷月明亮的眸子盯着男人:“那你舍得吗?”
陈牧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以一副正义使者的面孔说道:“我只看事实,不看阴谋。”
云芷月又问:“如果两天之内没能找出真凶,又该如何?”
“我会想办法救出薛采青。”
“那么两国从此便是仇人了,你这个决定有可能会害了全天下的百姓。”
“我不是圣人。”
“……”
望着男人淡漠的神情,云芷月幽幽道:“你真是一个矛盾体,有些时候会为了那些无辜百姓去顶撞皇权。有些时候又会为了一个女人至苍生于不顾,真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利己主义者与胸怀天下并不冲突。”
陈牧举了个例子。“太后给了大炎百姓安稳的生活,爱民如子,可如果关乎到她的权势利益,她也会进行牺牲。”
云芷月若有所思。
这时,陈牧注视着尸体上如蜂窝的刀口忽然问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些刀伤全部完美的避开了心脏。”
女人一怔,仔细查看。
果然看似一些致命刀伤却并没有伤及心脏部位,而且有三处伤口很精细的擦着心脏而过。
云芷月正细心观察时,竟看到男人俯下身子凑到尸体伤口处闻了起来。
女人顿时一阵恶寒:“你在做什么?”
陈牧没有回应,只是抽着鼻子仔细去闻每一处伤口。
过了许久,他微闭上眼睛喃喃道:“很奇怪,伤口处竟然散发着一股香味……苹果香味。”
苹果香味?
云芷月以为听到了笑话,凑近闻了闻,脸色渐渐变得奇怪起来。
没错,确实有苹果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