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能够遇上秦公子,在我看来,是此番出行最是幸运之事都说至交好友初次相逢,也好似是在哪里看过一般,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与熟悉感,不知秦公子,是否也如此觉得”
秦晓阳被苏宸说得有些赧然,只是后面那一句话倒的确是戳中了他。
他暗暗了悟难怪初次见得苏宸,心中的警戒心便一降再降,只觉说不清地想要接近、结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苏宸再接再厉地开口说“现在再互相称呼公子,便带着一种疏远之意,好似我二人间交流往来,仅仅是出自家世一般,凉薄得很。我大名虽为苏楚,可小名却为宸字,正有直取天宫之意。私下里,秦公子不妨唤我阿宸。”
“宸阿宸、阿宸”
秦晓阳在口中咀嚼一番,顿觉这字是如此美妙,这独特的称谓更是让他感觉心中有一股暖流流过,仿佛找回了某种失去之物。
“既、既然苏公子阿宸都将小名告知于我,那么我也当以礼还礼。”
秦晓阳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显然这个小名让他似乎有点难度。
苏宸眨了眨眼,突然想起来,前世华夏的农村里,长辈会给自家孩儿取个贱名,认为乳名越低贱越好,能够消灾避难,难不成
“阿宸不若,唤我,咳咳臭妹吧”
苏宸掏了掏耳朵。
即便以他结丹期的修为,似乎也未能听清秦晓阳口中的两个字究竟是如何写的。
但很遗憾,饶是他脑中翻江倒海,能够想出的最贴切的字也就只有“臭”和“妹”而已,别无其他。
嗯
目光放空。
秦晓阳顿觉无奈,但这的确是父母的愿望,他解释道
“当年母亲怀我的时候被妖兽所伤,父亲遍寻名医,也说母亲此胎不保,若不尽快引流,反倒会在肚腹中腐烂,于母体不利。但当时母亲执拗,不肯引产,便将细绳紧缚腰间,终日只敢卧于床榻,就这样一个月后,我反倒是活了下来。”
“因着我是男子,早先又有了姐姐,乳名便得了一个偏阴的妹字,而臭则是我父亲寻来的贱字,上自下犬,如流街野狗。”
苏宸的目光逐渐柔软下来。
他只道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无论在哪个世界,一对正常的父母都会希望孩子能平安长大,如若连这一点都无法达到,那么什么都是狗屁。
贱名这个方法不说绝对管用,但的确是寄托了父母的愿望。
然后,秦晓阳的这个贱名,真的与大名背道而驰。
“如若我唤此名,外人听去了,就似是带了嘲笑之意倒不若,我唤秦公子一声小秦兄可好”
秦晓阳不解地略微蹙眉。
“为何前边还有个小字阿宸年纪比我大,又为何唤我秦兄”
苏宸认真地道“因为看你练剑时一本正经的模样,似是年纪比我要大,而若是现在这样,我又觉得你是个可爱的小弟,倒不若来个同样略带矛盾的称呼,也算可爱。”
他想了好一会儿,觉得没有比“可爱”更适合这个称呼了。
秦晓阳的关注点发生了转移“阿宸唤我一声秦兄是我占了便宜,只是,男人不能是可爱的。”
咦他家小秦兄小小年纪的,连朋友交流都不通,还说这种笔直笔直的话
苏宸有心逗弄一番,拉了一把秦晓阳,后者立刻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两人的温度瞬间便传递到对方的身上。
苏宸附耳小声说“我说的可爱,并非是如小猫、小兔般想要让人逗弄的意思,而是值得去爱的意思。”
秦晓阳面皮薄,顿觉脑袋就像一座已经喷发的活火山。
此时不用转头,他便能看到苏宸的脸距离他很近很近,若是真的转头,两张嘴怕不是都要贴在一起。
这种感觉让他,很是异样。
他觉得浑身就像是被一把火引燃了似的,又无时无刻地不在渴求这种明显有些过密的接触。
虽然武者是不容易生病的,但他觉得自己好像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