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朕倒是想问问,段卿为官多年,到底为这大夏做了什么功绩?”
“须知道论及府邸豪华,就连朕曾经的那处北凉王府,怕也是不及卿也!”
一连串的逼问,直接把段正给问的懵逼了。
而这,才是洛离真正的目的。
这半个月,他可是一刻都没有闲着。
整座皇城,满堂衮衮诸公,能有几个是真心服他洛离,是真心为了这大夏好的?
怕是寥寥无几,大部分都是世家大族充上台前,为自己谋取利益的棋子罢了!
治大国如烹小鲜,既然心怀改革天下之意,莫说边疆,若是连近在眼前的蝇营苟且都管不了,那他洛离还如何去造那所谓的太平盛世?!
笑话!
“陛下此言何意?!”
“臣数十年来兢兢业业,为我大夏立下汗马功劳,不知做出了多少亮眼功绩,但您怎能以这些莫须有的污名,来坏我之官身清白?!”
“臣好心好意上前献策,却不想落得个如此狼狈,甚是寒心呐!”
“因此,臣请陛下拿出确凿证据,切莫被小人所言蛊惑,妄断忠臣!”
段正心情一瞬间跌落谷地。
他知道,自己有一部分的老底子,被揭开了。
心思急剧转换之下,段正越来越焦急。
但他晓得一点,那就是越是这样,就越是不能承认下来。
刚刚洛离所提出的前两件大事确实有鬼,不过其中关系他都理了个七七八八,就算是被人抓住风声,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把柄落下。
至于家产,则更好解释了,他堂堂户部尚书,朝堂正三品大员,族里阔绰点怎么了?
只要以前那些个旧账不被揭开,那就不会出大事!
所以,咬紧牙关的段正,转眼间就换了副神情。
看着眼前换脸如唱戏般的尚书大员,若不是知道其到底是个什么秉性,洛离险些怕还真被其给蒙骗了过去。
一声冷笑,洛离将手中的卷宗一扬,道:
“段卿,你要知晓一件事情。”
“那就是既然这些东西是朕亲自查出来的,就决计不会有假!”
“朕知你有罪,虽无确凿把柄,但却也足够。”
“你以为朕会跟你盘这些弯弯绕绕,和你在这朝堂之上你来我往,上演一出君臣大戏?”
“想太多!”
啪!
将这卷宗甩在案桌之上,洛离嗤笑一声,当即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肃声喝道:
“左右何在?”
“将此人拿下,卸了官身下狱,一应家财尽数充入国库,直至彻查为止!”
短短半个月时间,他派遣人手日夜探查,最多只能摸出这些朝堂蛀虫的罪名,但想要抓住确凿把柄,就算花个一年半载,怕是也难以抓住。
毕竟他们就和那惊弓之鸟一样,一旦被惊扰,就会把狐狸尾巴藏的越发深入,直至天衣无缝。
可洛离有时间和他们玩这老鹰捉小鸡的把戏么?
大夏未定,边疆未平,草原未讨,大道未成!
他洛离心怀的是家国天下,是天象大道乃至于那天人之关!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像是段正等流,根本不可能明白洛离的志向,也不可能成为他大业之路上的助力!
既然如此,便统统拉下马来,正所谓德不配位,必生灾祸也,说的就是他们这些尸位素餐之辈!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子说你有罪,你就有罪!
哪怕日后有人要依据此点来抨击洛离专横霸道,他却是也不屑一顾。
千夫所指又能如何,能评判我所为之功过者,唯那千古之后的春秋罢了!
其余当代言论,我自嗤之以鼻!
“陛下,您初登帝位,为何要行如此莽撞之举?”
“您是天子,是整个大夏的皇帝,如果如此专行武断,是会被士子和天下谩骂的!”
四名虎背熊腰,武道气息浓厚的玄甲卫,本来站在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