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战持续了半夜。
几天后,痂沙向平一主教告辞。
“你脸上的伤疤,我可以为你治好。”平一主教道。
“不必了,我是故意留着的。”痂沙脸色平静,但目光带着恨意,“我要带着它继续走我的人生之路。”
“我要让它时时刻刻地提醒我,我在这里遭受的耻辱和失败。”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告诉你我才是正确的那个!”
平一沉默。
痂沙转身,昂着头颅,大步离开了教堂。
模糊的视野逐渐情绪,从回忆中挣扎出来,痂沙再次看清楚眼前的针金、紫蒂和四位护教骑士。
他们每个人脸上的愤怒、恐惧之色,都让痂沙心中的愉悦增添一份。
“我绝不退让!”
“你们这群卑贱的血脉,区区黑铁,也要折辱我?”
“至于你针金,你给你的家族,你身上的血脉蒙羞!”
“高贵怎可给低贱退让?”
“哪怕是死……”
一片死寂。
针金目瞪口呆,人如果连死都不畏惧,那还能怎样呢?
众人拿这样的痂沙毫无办法。
“那你就去死吧!”紫蒂恨得咬牙切齿。
“神父大人,你这不是逼我们动手吗?”护教骑士们蠢蠢欲动。
痂沙只报以冷哼。
四位护教骑士相互打量一眼,便分散开来,从四个方向,缓缓逼近痂沙。
败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痂沙知道自己,他一直在虚张声势,其实早已经是强弩之末,神力所剩无几。他也知道自己很不理智,但事实上,没有这种愤怒和不甘支撑他,他早就垮了。
或许这就是人。
有的人平时被情绪支配而不自知,但到了关键时刻,却冰雪般的冷静和理智。而有的人平常冷静理智,但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却被感情冲昏头脑。
“就只能走到这里了吗?”
失败的关口,痂沙双眼忽然爆发出一道明光。
“等等!”他脱口而出,低呼道。
在这一刻,他的脑海中像是闪过一道电光。
这道电光撕破了黑暗的迷雾,竟是照射出一条胜利之路!
“我伟大的主啊……”痂沙兴叹一声,旋即目光跳过被他叫住的护教骑士们,跳过针金,落到紫蒂的身上。
“猪吻号的海难,是你制造的吧?紫蒂小姐。”
众人:??!!
针金恼怒:“神父痂沙,你胡言乱语一通,无非是想要拖延时间。这种把戏……”
“哈哈哈!”痂沙蓦地狂笑,癫狂中精神大振。
他的目光宛若利箭,锁死紫蒂,再次重复道:“这一场终究是我胜了!因为……猪吻号的海难,就是你制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