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下。
“青阳公主,昔日在东都,你欺辱殿下也就罢了,如今殿下回归陵阳,岂容你在逍遥居放肆?!”
“本宫就放肆了,你待如何?!”说罢,青阳公主冷笑三声,随即再道,“想当初,你家殿下重病时,数次送信陵阳,求大溱皇帝陛下允他归故里。
结果呢?
大溱皇帝不仅不说要接他回来,反倒密信父皇,让父皇务必把人留在东都!可见大溱皇帝有多不待见卿流景!”
埋首花坛的说书人,皆悄悄竖起耳朵。
这事儿怎么和听说的不太一样?
立在后面的王怀瑾听得心跳骤然一停,他急忙行到太子身侧:“太子殿下,您赶紧劝劝青阳公主,这有些话可不兴说啊
。”
“呵。”太子淡淡一笑,“刚不是你们说,青阳公主远来是客,大溱绝不能开罪吗?如今,你又叫孤拦什么?”
再说,有必要拦吗?
此间的人,要么是大溱朝臣,要么是韩国朝臣,要么是卿流景的身边人,这些人,谁不知道卿流景在韩国过得猪狗不如?
王怀瑾被怼得一噎,只等又回头寻卿云礼。
“三殿下,您看——”
“王尚书,父皇是命皇兄和本殿一道接待韩使,可父皇亦说得清楚,皇兄为主,本殿为辅。”
王怀瑾心下猛地一沉,眼神却怔怔地看着卿云礼。
朝野皆知,三殿下为人温文尔雅,虽贵为皇子,但极为亲和,从不自尊自傲,旁的皇子惯自称“本殿”,他却只用“我”。
于是乎,朝臣谈及三殿下,既赞其平易逊顺,又难免嫌其不够威严。
可——
卿云礼轻勾嘴角:“怎么了?”
王怀瑾再瞥卿云礼,此刻,他脸上是一如往日的淡泊从容,彷佛前一刻透出的彻骨冰冷只是他的一种错觉。
“回三殿下,没什么。”
“王尚书,本殿与你一般,盼着天下大同,人人和谐,然,祈盼终究只是祈盼,世间也从未有真正的左右逢源。”
王怀瑾那猛然下沉的心,顷刻间坠入无边黑暗。
琅琊王氏,清河崔氏,陈郡谢氏乃是大溱三大世家门阀,每遇皇权更迭,谢崔两家习惯闻风而动,王家却更好隐而不发。
先动,或能谋得更大的利益
,却也容易翻船(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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