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娘面色不改,示意奴婢们不必客气。
片刻后,顾兰时被下人强行拖出如意居,出去的时候,她一直在大喊,那绝望的喊声直到她消失,都久久不能散去。
卧房里,文娘瞥着立在廊下的清妧,对如娘沉声道:“如娘,你若好好等死,顾家还能许你一份体面,若不能,顾家不介意把你的尸身丢进荒山喂狗!”
说罢,文娘截然转身,行到廊下。
“县主,如娘疯了,故而才满口胡言,还请县主宽宏。”
“二舅母,陛下有敕,在父亲做出是否要休弃时娘的决定以前,时娘需好好待在家庙反省己过。
若顾家再任由她逃脱一次,那本县主不介意进宫,叩求陛下,问顾家违逆敕旨罪!
“……”文娘急屈身,声色颤抖地应承,“请县主放心,绝没有下一次。”
“澜娘子,送二舅母。”
“是。”
如意居内的一时喧嚣,随着顾兰时的离去而溃散,清妧推开半掩的窗扉,将才还颇有气力的安清如,不知何时倒回卧榻,两眼半翻地瞪着半空。
“流萤,你们都退下。”
“是。”
卧室里的腐臭更浓,但清妧并不觉得恶心,她不止不觉得恶心,还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慰。
从她被安清如推下城楼的那一刻起,她就在等今天,她已经等得太久,久到让她夜夜辗转反侧,无法安眠。
终于,让她等到了。
清妧低眉:“如娘。”
如娘眼珠微动,
涣散的眼眸过了许久才勉力聚焦到清妧的脸上,聚焦的刹那,她的眼底卷起滔天恨意。
“安——”
急于宣出口的愤恨,却在即将冲出她喉咙的刹那间,化作一根催命的鱼刺,卡死了她的呼吸。
“啊——”
她越想说话,眼底的死白来得越快,眼看她的残命将消,清妧弯下腰,在她耳边低吟:“安清如,你是不是看见绿绮把我推下了城楼?”
安清如猛地睁开眼。
“可惜,这一次,是你先死在我的手上,去了地狱,记得晚点投胎,这样,你才能看见我如何一步步地走到溱国的至高处,让万民臣服。”
说罢,清妧直起身,抬步向外去,走到门槛处,她回眸,卧榻上的安清如气息断绝,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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