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犹如投入大湖的一颗石子,瞬间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百姓仿若接龙一般,一个接着一个大叫:“是安乐县主!”
如雷喊声,吓得白雪都缓下脚步。
见此,清妧心中打鼓:“白雪啊白雪,你怎么能停下来呢?万一这条街的百姓要冲上来打我,你岂非要害死我?”
一妇人提着竹篮,率先冲上来:“安乐县主慈悲为怀,奴家感激不尽。”
“啊?”
妇人笑笑,将一竹篮子的鸡蛋放在白雪脚边:“三月三,奴家的幼子去游湖,却叫人挤进湖里。
郎中说,除非奴家给他二十银,否则救不了幼子,可奴家家贫,就算砸锅卖铁也凑不出二十银。
幸得县
主出手相救,才叫幼子死里逃生。”
说罢,妇人跪在马前,给她磕了三个响头。
接着,又有一个跛脚老汉,被妻儿扶着,一瘸一拐地扑到马前。
“小老儿一家给县主活菩萨请安。”
“我不是活菩萨。”
“县主,小老儿的家被火烧没了,实在不能送县主什么,只能和妻儿一道,给县主磕三个头,还请县主莫要嫌弃。”
老汉的磕头声,声声入耳,等他再抬起头,额上一团青紫。
接着,更多的陵阳百姓围过来给清妧磕头,他们齐齐喊她活菩萨,七嘴八舌地说着感谢她的话。
眼看白雪脚边堆着的鸡蛋和蔬菜变成一座小山,清妧还愣在马上不得动弹。
两世为人,从未有人赞过她。
上辈子,安家盛时,他们骂她骄奢淫,她嫁去顾家,他们骂她不守妇道,父亲被判叛国,他们咒她怎么不先死?
于是这一辈子,她告诉自己,只要能为安家复仇,便是她再声名狼藉,也无所谓。
前日决定散出七万银,并非她幡然悔悟,想要挽回名声,而是因为九曲湖上的匪乱和奉化坊内的大火,皆和她有关,是她欠了人,只能散银聊表歉意,而非像是百姓们所说得,她有慈悲心。
想到这里,清妧翻身下马,急欲扶起跪作一地的百姓。
“你们莫要跪我,赶紧起来。”
可百姓却不管,照旧跪成一片,见此,清妧急得满头大汗:“你们再这么跪下去,我可就生气
了。”
“哈哈哈……”
百姓们忽而就哄堂大笑。(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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