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花,还是拿回去吧。”
伍珍娘垂首,惴惴不安地问:“县主,您可是生气了?”
“没有。”清妧拂袖,“是人都有爱重之物,本县主为护自己爱重之物,可以踩烂数盆牡丹,你为护爱重的牡丹,便也可守着牡丹,不让人糟践。”
“是小女误会县主了。”说罢,伍珍娘勾起一个浅笑,“县主,这盆一拂黄送给您,来日,若小女能寻来更好的花,还来送给县主。”
“啊?”
伍珍娘笑笑,乖巧地回到梅娘的身后,再不多言。
梅娘这才收起怒意,半臀落在坐榻。
“县主,伍郎知晓珍娘踩烂安家的姚黄后十分生气,他命妾身定要来给县主赔个不是,还让妾身转告县主,伍家定会照价赔偿。”
说着,梅娘起身,交给流萤一枚飞钱。
“这是通源钱庄的飞钱,里面存有两千银,是现如今伍家能凑出的全部银钱,剩下的八千银,还请县主宽限数日。”
“伍廷尉入仕多年,倒是小有积蓄。”
这话吓得梅娘心下发寒,她急忙起身。
“县主明鉴,伍郎孤傲,虽为官多年,却上不得赏识,下不得人心。这两千银已是伍家半数积蓄,还请县主明鉴。”
清妧故作震惊:“伍家这般不易吗?”
“唉……”梅娘长叹,“不瞒县主,在这满地世家的陵阳城,怕是难有伍郎的立足之地,说不得过两日,伍郎便要被陛下遣回原地了。”
说罢,梅娘拢袖,
假作拭泪,实则暗窥清妧神色。
伍家入陵阳数月,可在朝,虽伍郎有意与人结交,陵阳世家却端得傲气。
本以为伍家攀上崔家,能改一改局面,却不想照旧诸事不顺,她甚至听人暗下议论,说珍娘和崔离郎的这桩婚事未必能成。
昨日安家设宴,她肯放珍娘来,一则是因为珍娘想看牡丹,二则是盼珍娘能多结交几个贵家小娘子,好改一改伍家在陵阳的处境。
谁知珍娘没能结识到小娘子,反倒差点害了伍家。
回去后,她将发生在安家的事尽数告诉伍郎,伍郎便猜县主身后的人可能有意笼络伍家,这才命她连夜凑出两千银,叫她今日务必来安家一探虚实。
“县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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