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送信的,只下一回,若县主还有信要送,务必差旁人来送。”
“……”清妧扶额,“兰嬷嬷,你不该经营勾栏,你该学澜娘子去教人规矩。”
“可惜,奴家没得选。”
寻常之极的一句话,却藏着清妧读不懂的深沉无措。
她忽而想起那两个食客的对谈,她能在集市肆意纵马,全是因为她有一个执掌三军的父亲,陛下,朝臣,百姓皆是因为他父亲而对她睁只眼闭只眼。
若有一日父亲不再,她亦将被世道推向“没得选”。
“罢了,以后我尽量不来。”
“谢县主。”
“我先前让你们办得事,办得如何?”
“回县主,那富贵数年前已脱去奴籍,若县主想以奴婢私吞主家银钱罪来对付他,恐怕有些难。”
“是吗……”
“不过,下面的人查到一桩事,许能帮上县主。”
“何事?”
“富贵脱奴籍后,扮作别地来的乡绅,在奉化坊秘密置办了一处宅子,数年间,他先后纳过五房妾氏,妾氏又为他生下三个郎君。”
“看来这些年富贵瞒着顾兰时没少捞好处。”
“是,今年上巳,这富贵打算纳第六房妾氏。”
清妧摇着扇子笑了起来:“这事儿云嬷嬷不知道吧?”
“县主明鉴,云嬷嬷因是安家的奴婢,一月只能归家一次,每回云嬷嬷归家,富贵便会提前在家中等她
。”
“那便寻个机会,叫云嬷嬷知道富贵要纳妾。”
“是。”
“你派人盯紧云嬷嬷,若她去奉化坊闹事,你想法子助她一臂之力,务必将此事闹得越大越好。”
“是。”
“宫里呢?可有什么动静?”
兰嬷嬷摇头:“回县主,新年后,宫里的消息就十分难打探,妾身只查出此事或与陛下有些关系,旁的便再难问出。”
陛下的身体怕是真出了什么问题,若是这般,不止皇后要蠢蠢欲动,宫中朝堂的各方势力都会有所行动。
“皇后的心思,可有透给大殿下?”
“透了。”
“好。”
清妧拂袖,步下楼去,穿过觥筹交错的大堂时,她忽而瞟到刚才遍寻不着的伍砚书,被人狼狈地推出雅间。
“伍廷尉,我家主子说了,您是大理寺卿,身份儿清贵,可莫要叫陛下知晓,您总往怡红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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