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娘的东西怕是真拿不回来。”
“县主想拿回嘉娘的东西?”
“嗯。”
“县主手里可有嘉娘的嫁妆册子?”
“我若有,何至于日日吃着三菜一汤,却还一言不发?”
这话叫卢掌事的眉眼深深皱起。
虽说县主是国公爷
唯一的血脉,可他既娶了顾时娘,那安家的后宅事就该交由时娘来管,而多年来,时娘在面上从无错处,县主手里又无铁证,这事儿多是那办。
“县主,可要婢子帮着求一求皇后?”
“嗯?”
“皇后是一国之母,能管朝臣后宅事,若县主有难处,娘娘会帮忙的。”
清妧摇头。
她知道皇后肯帮忙,可就算皇后帮忙,亦要按规矩帮,她手里一无阿娘的嫁妆册,二无顾兰时苛待她的明证,皇后又该怎么管?
“卢嬷嬷,阿爹为官清廉,阿娘又离世多年,除却顾家人,陵阳城无人知晓阿娘留下大笔嫁妆。
安清如是姨母唯一的女儿,顾家人只要不傻,就该知道姨母手里的产业,最终都会留给如娘。
给了如娘就等于给了顾家。
顾家若不肯帮,便我真求到皇后娘娘面前,娘娘至多为了安抚我,宣姨母进宫责问两句,这和我修书阿爹的结果是一样的。”
这话叫卢掌事的双眉皱成死结,但她随即又道:
“县主,婢子记得兰嬷嬷年前查过时娘,她私下置办过好些个铺子,若能将这些事查个明白,或许就好办了。”
“可以试试。”
“那婢子即刻给怡红院递信,让他们好好查一查。”
“好。”
山池下的赏花宴尚未结束,风声里时不时传来两阵丝竹声,清妧拢袖,不受控地打了一个哈欠。
卢掌事急急起身,屈身告退:“今日县主受累,还请上榻小憩
片刻。”
“嗯。”
卧床两月,她的身体确大不如前。
等真躺上榻,那朦朦胧胧的丝竹声彷佛就在她的耳边,扰得她心烦气躁,无奈,清妧只得起身,拿起《刑典》打发时间。
翻过两页,她见流萤捧着几本旧书,轻手轻脚地摸进卧房。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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