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书急忙冲到殿中央:“陛下息怒,范四郎只是喝多了酒,并非有意思在殿前失仪,还请陛下宽宏。”
皇帝暗叹一口气,心道自己被气糊涂了,若他真打死范四郎,明日老师该跪在殿前痛哭流涕了。
崔尚书弯腰,拾起被劈成两半的飞钱:“陛下,此乃通源钱庄的飞钱,只要陛下差人去钱庄一问,便可问出飞钱是谁的。”
“南宫文轩,你速去速回。”
可怜南宫文轩又急急忙忙地冲出偏殿,跨过门槛时,他差点和匆匆进殿的马常侍撞在一处。
“陛下,子夜将至,城门前的烟火已摆放好,礼部的大人们来问,陛下还去不去城楼观礼?”
“朕倒是想去,可朕去得了吗?”
“……”
“告诉礼部,只要时辰一到,便立刻点燃烟花,朕可以不过年,却不能扰了百姓迎新春的兴致。”
“是。”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点点地过去,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安顾两家人,声色沉沉道:“溱国有律,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南宫文轩未回来,尔等还有坦白从宽的机会,可若等南宫文轩回来了,那便有人想要坦白,也晚了。”
谁敢坦白?
顾浥尘不想坦白,虽范四郎已在殿前说出飞钱是旁人孝敬他的,可他到底还没说出是谁孝敬他的。
南宫文轩去了通源钱庄,可如娘存银钱时用得全是化名,去存钱的宝珠又死了,已然是死无对证。
只要他今日侥幸逃过
此劫,那来日还有飞黄腾达之日。
顾兰时亦不可能坦白,就凭忆流阁更灯内的极乐香,便足以证明如娘是遭人陷害,如此,便她的清白没了,但只要名声未损,皇家说不得会看在她是在宫中失去清白的份上,多怜惜她几分。
无声的静默,让皇帝略显失望的闭上眼睛,皇后见他疲累,走到他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替他捶背。
时间便在无声中悄然过去了,突然,廊下传来一阵沉重而混杂的脚步声,惊醒了偏殿内的凝滞。
范宰辅一手掐着拳,一手提着一壶水,只见他大步流星地冲到高阶前,将一壶烫水尽数浇到范四郎头顶。
“啊——”范(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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