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噪音越来越多,越来越混乱,使她的心里油然生出想要发泄想要破坏的暴戾欲望。
但是,经受过菲尼克斯呓语摧残的她很快抑制住了这些冲动。
“太完美了。凯奥丝。作为一个普通的,没有消化完魔药的序列9,你的精神状态也太稳定了。”菲尼克斯的声音在凯奥丝耳畔响起,让原本就烦躁的她直接失去了控制。
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本能地摸向了平时放着匕首的位置,想要用物理让克雷斯泰闭上嘴。
“停下。”噪音突然停止,克雷斯泰轻轻地说出了这个单词。而这个单词似乎具备着力量,让她感到了安宁。
“呵,安宁啊,这种能力真是熟悉呢……第一次被使用是最有效的,随着不断使用效果会逐渐减弱……”聒噪的声音响起,让原本得到安宁的凯奥丝差点再次狂暴起来。
克制……克制……凯奥丝忍住了那溢出的冲动。
“好。”克雷斯泰看着凯奥丝,用手势示意她坐下,“你的精神状态总的来说还处于正常状态,不像大部分邪教徒一样处于疯狂的边缘。”
“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这很重要,比只需要说出最原本的想法,即使有些问题我也不会责怪你。”克雷斯泰弯下腰提起了脚边的银白色箱子。
“现在,看着它,回答我的问题。”克雷斯泰将箱子放到了膝上,墨绿的眼眸瞬间转为深黑。
他右手抬起,往下一按,琴盒般的银白箱子表面顿时有什么东西破碎瓦解,潮水般消退。
下一刻,克雷斯泰的膝间出现了一把纯白色骨剑。
有灯光照耀却漆黑无光的炼金室里,那把短剑静静散发着纯白的、润泽的辉芒,就像是深夜里高高悬挂慰藉着人心的繁星,就像是暴风雨里标识出方向的灯塔。
它的表面看似纯净无暇,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深处密布着层层叠叠的符号和标识,而这些神秘的花纹与剑身构成了不可分割的整体。
凯奥丝打量着这把圣剑,发现自己竟移不开眼睛。
“回答我,凯奥丝·卡特,你真的虔诚信仰女神吗?在每一刻。”克雷斯泰的声音带着魔力。
没有……凯奥丝下意识地想要按照本心回答,但一个带着不满和轻视的“喂”让她清醒。
凯奥丝的目光仍然定格在骨剑上,纯黑的眼眸似乎变成了真正无光的黯淡,但凯奥丝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地摆脱了那件圣物的影响了。
“是的。”凯奥丝回答,似乎是害怕说服力度不大,她继续说:“我虽然并没有熟读每一本教典,没有背下女神的所有伟大事迹,但我真正地虔诚信仰着祂。祂是我们的归宿,是最后的安宁,是……”
克雷斯泰没有露出自己的表情,等待凯奥丝赞颂结束,在胸口点出繁星,语气似乎带着若有若无的细微无奈地说,“赞美女神。现在,告诉我,你加入魔女教派时为何没有直接通告教会。”
“我被我父亲蒙骗了。”凯奥丝不假思索地回答,“亲情的力量束缚着我,当我察觉到魔女教派的真相时,已经晚了。我尽我所能在魔女教派中得到更高的地位,试图找到这个组织的更多线索,但也因为这些失去了向其他人求助的机会——而且我在此之前甚至没有听说过值夜者。”
“好的。”克雷斯泰微微停顿了一下,像这样真正虔诚,在女神那能放大人性漏洞,制造恐惧的圣物面前仍然没有露出任何瑕疵的普通人都很少见,一般来说,虔诚到这种程度。如果自身愿意,甚至可以申请成为值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