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岸常见的一手半剑和武装剑版型来源于斯京海盗的宽刃单手剑,而后者则是参考了拉曼式的步兵短剑这种短剑师承自曾经在帕洛西亚高地居住过的侏儒的单手剑,它对侏儒来说是一把单手的长剑,拉曼人抄袭了它们但由于冶炼技术的落后只能做到相同的长度并且加宽剑刃来提高强度,于是这就只能作为短剑存在。
人类总是擅长于去做这种事情,将某一其他种族存在的事物复制过来并且生产批量化的劣质版本。高傲的精灵和顽固的矮人不说就连一般都执迷于钻研新的知识的侏儒都没少因此对我们发出谴责或者嘲讽,但就连他们也不可否认的事实就是,正因为这种从模仿开始最后将一切化为己有的学习模式,人类才能够发展得比任何其他种族都要迅猛。
许多对此也有过反思的精灵和矮人族的大师都曾感叹或许正是因为寿命的短暂人类拥有的这种危机感才促使社会进步的速度如此之快,一千年前某地的人类还在穿着兽皮住在草棚里用石器打猎而精灵已经穿上了华服,一千年后精灵们仍然和过去没什么两样,这里的人类却已经看上去和他们差不了多少,住在华贵的房子里头穿着精致的板甲了。
不停地进步,被因为短暂寿命而自出生就带有的紧迫感一刻未停地推行着,人类才在学习和总结的能力上比起其他种族要强大许多。
即便是在贫瘠又荒芜的草原地区,数百年这样的对于精灵族来说只算一个个体的半辈子的“短暂”时光,也已经足以让一大群人形成他们独有的文化和生存方式了。
“”呼吸着口鼻当中已经熟悉起来的清早的气息,米拉望着远处那些比她更早起床,这会儿已经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忙碌的阿布塞拉上的人们。
拿牛马粪便作为燃料的事情她昨天晚上瞧见的时候就小小地惊叹了一下,但除此之外也就没有其他过多的情绪。这里的人们吃喝和穿戴都靠这些牲畜,这种生活方式对于在亚文内拉这样的西海岸农耕文明长大的女孩而言是值得钦佩的。不安定的天气导致的无法待在某处种植粮食,进而也自然无法设立起长时期的定居点,这些人是在与大自然的对抗当中生存下来的勇者,这样的民族品性或许也正是他们那全民皆兵的可怕战斗能力的根本来源吧。
阿布塞拉大草原上的这些游牧民族,让米拉在很多地方上都回想起了自己父母口中以及在书本上看到过的洛安族人的事情也或许正因如此,老师所说的那一支流亡的洛安王族,才会选择来到这一个地方。
“国已亡,国已亡,寻寻觅觅,不知归处。”
在奥托洛帝国侵略的铁蹄下失去了自己一辈子热爱一辈子为之奋斗的洛安祖国,不得不流离失所在世界上到处苟且偷生的那些白发的子民,或许这么多年一直怀抱在心中的并不是对于帝国的仇恨,而是一种仿佛无根的野草一般,茫然地随着永无止境的大风在这一望无际的阿布塞拉大草原上,不知方向地漂泊。
无法找寻到自己该归去的是什么样的地方,与余下的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未来也好人生也罢,失去了心目中长久以来试图为之奋斗的目标的这些人,绝望地试图抓住任何拥有一丝过去的影子的东西于是这一批洛安的王族来到了草原;于是许多待在西海岸的人成为了盗匪;于是自己已故的双亲,日复一日地,不断地为年幼的自己重复诉说着昔日的荣光。
一年前,半年前,甚至只是一个月前的她,都理解不了这一切。
理解不了流在自己血脉当中的,存在于这一头白发当中名为“洛安”的这一个民族到底拥有的是什么样的过去,她只是迷茫着,甚至有时候为之感到悲伤,痛苦地思考着纠结着为什么自己要出生成为这样的一个人,想象着假若自己是一个普通的西海岸人的话,生命又会有怎么样的区分。
但如今的米拉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