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最为贵重的东西或许不是他的知识也不是战斗能力,米拉心想人们在遇到不明不白的事情的时候往往会陷入混乱甚至选择开始互相指责内斗,但实际上若是肯用心解决的话也没有什么事情是真的那么困难的,冷静下来寻求因果关系,把整个问题剖析清楚之后选择切入点,进而一步一步地达成自己的目标亨利的这种思考模式,是他们至今为止遇到过的这么多件事情都可以被解决掉的根本原因。
知识和战斗能力固然重要,毕竟没有这些东西的话问题就算能够被解决也肯定会花上更长的时间。但同样拥有一定的战斗力和一些知识的人若永远只是按照惯性思维在没有得到足够的情报之前就“想当然”地“对号入座”的话,搞砸事情的几率比让一切顺利解决的几率,显然是要高出许多的吧。
冷静而理智,简单又有效,正如贤者的战斗一般。米拉想着自己最缺的就是这些东西,在碰到战斗的时候还是容易被心里头的一些过于主观的想法所左右,这一点必须多加改变才行。
重重摔倒在地导致的头疼持续了好几天的时间,但失败带来的不仅仅只有挫败感和疼痛,女孩在眩晕和烦躁当中变得日益坚强,她承受压力的能力随着这一趟旅行进一步地增加,并且在许多方面上也变得无比敏锐。
蝉依然在叫,“知了知了”地叫个不停。天气依然十分闷热,树下阴凉有风处都已经达到了三十几度,外头没有遮拦被太阳直射的路面更已经达到了能够烫伤裸露皮肤的高温。
来到西海岸的南方已经几个月的时间,她那洛安人的原本比传统的西海岸人更浅一些的白色肌肤在明媚的热带阳光下也不由得开始变成了稍深一些的小麦色,与手指关节和掌心遍布的磨出来的硬茧一并作为少女倔强性格的见证。
“沙沙”裸露的手臂接触到碧绿色的草丛,一股清凉的感觉传了过来,阴凉的地表下不少细小的虫豸四处逃窜热带地区的灌木丛可不像温带那么友善,尺寸不过拇指大小就能够置人于死地的毒虫多达数百种之多,就连某些蛙类和植物都带有极强的毒性。
出行在外的人身上携带一些驱虫的药粉是一种常识,毕竟解毒用的药材昂贵医生又不好找,所以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做好防备手段,反倒是省时省力。
用晒干的除虫菊和一些其他的植物果实和花朵一块儿捣碎再用麦芽酒作为催化,制作完成的粉剂对于各类虫子而言都有极强的驱逐作用。在野外使用的时候稍微兑一些清水抹在裸露的皮肤就能够在短时间内保护好自己,但在夜晚睡眠的时候,因为持续时间的缘故最好还是点燃起一团篝火。
持续不断的蝉鸣,在另一种程度上阐释了“宁静”的含义,米拉趴在个不算太高的悬崖边上,她的旁边是亨利,再往后一些,是艾莫妮卡、约书亚还有两匹马。
这个落差仅仅六米左右的小悬崖位于科里康拉德通往码头道路一侧当中稍微深入一点的地方,亨利连续好几天都刻意留下的踪迹似乎差不多要到起效的时候了,因此贤者带领一行人停在了这儿埋伏起来,准备看一看那些追踪自己的人到底是些什么货色。
他对于时机的掌握一如既往的熟练,几天的路途上刻意留下来的各种蛛丝马迹给追踪者透露出来许多信息散乱的不经仔细挑选四面受敌的扎营地看起来像是新手的选择,燃起来的篝火的位置以及并没有仔细处理好的食物残骸这些东西和遇袭之前的一行人留下来的踪迹十分相像,而在遇袭之后仍然这样,在追踪人员的解读当中,自然就变成了
“这些人全无防备,他们以为袭击只是一次完结,根本没有预料到还会再来第二次。”
试图通过蛛丝马迹推测状态,推理心理的人,遇上了此道宗师。将计就计地留下讯息,这些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是自己依靠自己的能力探寻到的真相,却不曾想过从一开始他们就在亨利的指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