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蹊跷,亨利这样想着。能够做出前面那一番需要耐心和冷静的谋划,对方不可能就这样轻言放弃。如果以这个为前提的话,那么他们多半是还留有什么后手。
仅仅是除掉了克兰特王家并不代表门罗大公就可以直接成为国王,面对其他不满的家族的事情另谈,首先还被这一整支军队包围着的门罗家就已经陷入了自身难保的状况之中。
他们到底在盘算着什么对这件事情怀抱有疑问的不仅仅是亨利,赫尔曼之所以留下五百名士兵可不仅仅是为了不让罪魁祸首给跑掉,门罗公爵家必定还藏有什么底牌。而他最不想要的就是对方这张底牌暴露开来以后将一切彻底翻盘。
倾盆大雨依然在下,天空中电闪雷鸣,队伍压到了门罗公爵府的门口,答案揭晓的时候快要到了。
淅沥沥的雨水溅射开来形成了蒙蒙的水雾,公爵府的大门独自敞开,处于亨利左后方的中级法师雷泽曼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皱起了眉头,但比他更快的是贤者那看穿一切的双眼。
“走啊”“停下”下级士兵低劣的素质在这种时候再次显现,亨利大声地喊停但乱糟糟的前列已经有一名士兵提着长矛直接就想要走进去。
“啪嚓咻”随手伸出去的长矛矛尖连带着半截木杆被折断然后打着旋儿飞了出去。
“咚”后方阵列的士兵们慌张地抬起了盾牌,所幸并没有什么冲击力的矛头只是普通地掉落了下来,没有造成任何真正的杀伤。
“是排斥法术。它会把一切碰触到的东西以相同的力量和速度反射回去。”终于反应过来的雷泽曼望了一眼贤者,而定睛一看的众人这才发现在公爵府大门以及附近围墙的这一整片区域半空中落下的雨滴都莫名其妙地直接就溅射成了细小的水花。
水花隐藏在雨水之中极其难以分辨,若是刚刚那名士兵不是随手提着长矛走进去而是冲进去的话或者更甚,如果他们调动来了攻城兵器对着公爵府进行打击的话稍微想象了一下许多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应该是画在墙壁上的不可能是蚀刻。这个会直接起效的所以。”莱泽曼喃喃自语着驱马向前,旁边的维嘉一声大喊“都给我分开所有人后退,后退”
他一声令下,士兵们都朝着后面拉开了距离,亨利他们驱马跟上雷泽曼朝前走去,而另一侧的梅德洛和几名穿着板甲的骑士也过来加入了他们。
“没有错。是排斥法阵,只能以法阵的形式存在的一种特殊的干涉法术。我记得拉曼人是将它称之为结界的。用诸位能够理解的方法来解释的话,这个东西会让里头的人出不来,外头的人进不去。”
“它的缺陷是消耗极大,然后因为体积过大也无法轻易移动。并且最重要的,里头的人假如没有充足补给的话在法阵能量消耗完毕之前也无法出来,会反而被这个本应保护了他们的法阵给困住从而悲惨地渴死跟饿死,说到底这个法阵最初就是因为各种各样的缺陷所以才没有被拿出来使用,眼下用在这种关头加上公爵府内的大量食物和饮水的库存显然也是”“雷泽曼阁下”维嘉用很大的声音打断了对方“有什么方法可以打破这个吗。”
身后的人们。包括梅德洛他们一众精兵在内都退后了几步看着灰蓝色的半空中雨水全部被弹开的景象。骑士总管和其他人的表情都有些复杂,若是说之前维嘉的一番话只是让他们心底里头变得摇摆不定了的话,此刻这些人就真的是想要朝着自己的领主挥剑相向了。
这个所谓的排斥法阵是不分敌我的,也就是说除了里头的佣人和公爵一家以外他们这些被派出来拦截的手下也是会被阻挡在外联系到一路以来维嘉等人透露的关于黑色圆环的真相,显然门罗大公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他们这些手下士兵活着回来。
“你们想要为了这样的主子去送死吗。”数十分钟前维嘉的话语深深地在他们的心中回响着,一众骑士都握紧了手。
“法阵破除的方法无非两种,一个是施以超越承受范围的巨大冲击力使其崩溃;另一个则是等待本身的能源供给消耗完毕。”雷泽曼左右瞥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以公爵府的这个占地面积来说,法阵的承受范围至少要复数的攻城器械层次的共同攻击才能够击破,而如果是等待它消耗完毕的话考虑到门罗公爵家开始囤积天青石的时间可能远在我们知晓之前的事实。这显然也是不被可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