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掌握在别人手中,丁有粮再怎么狡狯,终究还是没那么有底气。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想好了吗?”江跃忽然淡漠开口。
“我……我背地里是说过几句牢骚话,说过一些怪话。可我真不是想砸万少的锅啊。肯定有人搬弄是非,乱嚼舌头,把我的话曲解了,夸大了。”
“你都说了什么?”
“我……我就是说我冒着天大风险做这些勾当,得到的回报太少。除了这个之外,我也不可能说别的啊。”
“就这个吗??”
“我发誓,我就说过这些怪话。万少,我知道这些话不应该说,可你也知道,我确实承担了很大的风险,您之前许诺的东西,兑现得却不多。这也不是我砸锅,纯粹就是几句牢骚话。”
江跃摇摇头:“老丁,看来你还是不老实,打算顽抗到底啊。你仅仅是说了几句牢骚话吗?你背地里做过什么,当我不清楚么?”
“我……我做什么了我?万少,我一天到晚工作家里两点一线,我还能做什么?”
江跃叹一口气:“这么说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丁有粮哭丧着脸:“万少,你如果怪我没及时签字,我认了。可你不能强加罪名给我啊。我丁有粮自问尽职尽责,兢兢业业,没做对不住你的事。”
江跃冷冷盯着丁有粮,眼神冷漠无情。
他以窥心术一直在观察丁有粮,分明察觉到这家伙闪烁其词,并没有完全吐露真情。
很显然,这家伙一定还有没说的东西。
“老丁,你不肯说,我也不强迫你。你终究替我办过事,我也不打你,不折磨你。你就继续待在这里好了,哪天我要是忘了你,你就等这在这里饿死发臭吧。”
说着,江跃将他额头上的布条再次蒙回去,同时将那条破毛巾往丁有粮的嘴巴里塞。
丁有粮魂飞魄散,一个劲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全身五花大绑,他即便想挣扎也根本挣扎不动,只能靠喉咙发出唔唔唔的声音,来表达他的情绪。
江跃将塞到一半的破毛巾扯掉。
“最后的机会,要不要说?”
丁有粮呼呼呼喘着大气:“我说,我说……”
江跃倒有耐心,将蒙在眼前的布条再一次推了上去。
“最后一次机会。”
丁有粮呼呼喘着气,一脸颓然,表情既惊恐又无助,显然是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万少,我承认,我在每一笔物资进出的时候,都做了一些手脚,克扣了一部分物资。”
“你以为我要问的是这个吗?”
丁有粮道:“每一批物资我都备了案,留了底,还留有一些证据。”
“万少,我发誓,我没有恶意,我留这些证据,只是为了自保,我保证藏得很好,绝不会泄露出去。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江跃暗暗好笑。
果然,这才符合丁有粮这种人的尿性。
拎着脑袋不顾一切给你卖命,不可能没有一点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