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高处对江跃和三狗的情况,完全一无所知。
听说这两人一个是线人,一个是部下,高处也有点坐蜡了。再怎么关系不和,也不能把对方的人带回去审问。
对自己人下手,明显是犯大忌讳的事。
“哦?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罗处的部下,果然跟罗处的风格一样,目无尊长,毫无纪律。”
“罗处,你解释一下,长官在训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们说话?更别说还当场议论领导!”
别看这货业绩能力不行,抓人漏洞,内斗整人,绝对是小能手。
江跃知道,以罗处的嘴皮子,要是跟这货撕起来,肯定是占据不了上风的。
更何况这种没完没了的口水官司,江跃真是腻歪透了。
“高处是吧?嘴皮子谁都有上下一对。这种场合,光磨嘴皮子,那都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你从现在说到天黑,再从天黑说到明天早上,那都是虚的。咱能不能来点干货?来点实打实的玩意儿?”
“你要在我们面前显摆,抖你的官威,这没问题啊。只要能把云山时代广场失陷群众救出来,牛逼你想怎么吹就怎么吹。你要怎么训我们就怎么训我们,要我们写检讨我们就写检讨,多干脆的事?”
“嘴炮三千,还不如干成一件实事,对吧?”
激将法并不高明,但却实实在在击中高处的要害。
一时间,高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当然可以找到很多说辞,可这个场合,如此情景,一切说辞都显得苍白无力。
哪怕明知道人家是激将法,能破么?
这么多同僚,这么多兄弟部门,对方已经把他架上去了,他这时候想下来都找不到台阶下。
尽管如此,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轻哼一声,尽量压住火气,维护住自己的人设。
“怎么办理案件,在场这么多人,哪个不比你有见地?还用得着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来指点江山?罗处,你的人,一个个都这么膨胀的嘛?”
这货不但反过来挤兑江跃,还顺带把罗处也拖下水。
江跃呵呵一笑:“你这个毛长齐的人,却没有长胆子。案子明明白白摆在面前,你却只能嘴炮装逼。”
“无理取闹!”高处有些老羞成怒。
江跃不为所动,继续道:“你尸位素餐。”
“你……”高处血压有点网上飙。
“你光说不练!”
“你……”
“你什么你?”江跃气势完全压制对方,“你是特殊部门堂堂大处长,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民群众。按理说你觉悟应该比我高多了。不如这样,咱也别攀扯别人,谁都别玩嘴炮,就咱俩,现在就进云山时代广场,给大伙探探路,怎么样?”
三狗也在一旁起哄:“对啊,大处长的胆量,不会连我一个小孩都比不过吧?我陪你们一起进去。”
起哄架秧子,三狗从来都是一把好手。
这局势被他们哥俩一拱火,高处越发没有台阶下了。
再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只怕都会落下一个胆小怕事的嫌疑。
派手下队员去?
也不是不可以。
可先前派进去的人,好几个就跟石沉大海一样,明显沦陷了。
这明显是派人送死的事。这节骨眼上要是指派手下人去,以后威严何在?颜面何在?
到底是闫长官的心腹爱将。
闫长官见高处有点下不来台,清清嗓子,打起了官腔:“罗处长,这两个小鬼是你的人?年纪不大,看来胆气不差嘛!”
“严格来说,现在还不算是我部下。一个是我看好的潜力股,一个是我的线人朋友。”
罗处是聪明人,如果现在说三狗和江跃是他的部下,那么部门内,闫长官说一不二,随时可以给哥俩穿小鞋。
这是罗处绝不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