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孟夏过于气愤,无意中流露出了一丝气机,车辇之内一个长着长长耳朵、高高鼻梁、橘黄眼睛、毛茸茸毛发的异族男子,顿时吓得冷汗涔涔。
男子连忙叫停车辇,第一时间跪倒在孟夏面前。
“大老爷饶命,大老爷饶命,小的在桥县一直奉公守法,没有迫害任何一个人族。”
“至于这些抬轿的人,小的也是花钱雇的。小的给他们的工钱,远比其他人高,不信大老爷可以问问这些雇工!”
孟夏抬头,望向了一个抬轿的雇工。
雇工也懵了,没想到在他们眼中高高在上的大老爷,竟然直接跪在了孟夏面前。
又是磕头又是求饶,一点尊严都没有。
雇佣短暂思维短路过后,双腿一屈就要跪下,但他发现竟怎么也跪不下来。
孟夏:“站着说话。”
几个雇工害怕极了,但还是本能的点头。
“他可能虐待你们?”
几个雇工齐齐摇头,其中一个比较大胆的更是直接瑟瑟发抖道,“大人请您饶了黄老爷吧,老爷他非常善良,要不是他给我们一份活计,我们就都饿死了!”
“是啊,黄老爷管饱,而且给的钱也多!”
“求大老爷高抬贵手,放过黄老爷吧!”
几个雇工诚恳而真挚。
孟夏面无表情,但心头却百感交集,不是个滋味。
“你走吧!”
“是是是,谢大老爷饶命之恩,小的这就走,这就走!”
黄老爷如蒙大赦,又是鞠躬又是点头哈腰,连八抬大轿也不敢坐了,带着八个雇工就跑。
或是因为刚刚黄老爷的表现过于夸张,周围的所有生灵都被吓住了,一个也不敢靠近孟夏。
偶尔有几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子对孟夏好奇,悄悄探头瞄了几眼,但也被妈妈一拉按下头。
见此,孟夏心头更不是滋味。
不在在此逗留,径直就向县衙所在的方位走去。
一路上,景色惊人的一致,几乎没有一处不穷的。
唯一有一点暖色的,就是靠近县衙的那几栋民宅。
房屋不算太破,屋顶还有一些瓦片遮风挡雨。
至于居民,衣服依旧破破烂烂,地主老财也在跟着穿打补丁的衣服!
孟夏感知惊人,感知到一个“地主老财”家里有好衣服,但只是压在箱底儿。
或是看见他的到来,孟夏甚至感知到一个母亲,让两个女儿赶紧脱掉身上的好衣服。
大女儿很懂事,麻溜的脱掉身上的旧衣,换上了破破烂烂满是补丁的乞丐装。
而小女儿年龄还太小,大概只有两三岁,舍不得身上的旧衣,然后就被母亲打了。
母亲一边捂着小女儿的嘴,一边给小女儿换上破烂衣裳。
而大女儿,则乖巧的哄着妹妹。
孟夏不再感应,忍不住望向了这片湛蓝的天空。
天很蓝,阳光很明媚。
但桥县很昏暗,这是一个没有梦想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