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应喏离去。
顾韫想了想,说道,“大理寺那边李俢尚未供认出什么东西来,经手官银拨项的户部官员我已派人盯着,暂时还未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虽他不喜欢余启蛰,但已携手合作,他道,“一有信儿我会着人通禀你。”
余启蛰也抬眼看向顾韫,缓缓道,“我心中猜测了两个人选,清淤官银贪墨势必与经手的人有关,设局之人此番目的应是在这两位大人身上。”
“誰?”顾韫神色认真起来。
余启蛰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案上写下两人的身份,顾韫定定的看了一会儿,余启蛰的这番猜测倒是与子期所见相同。
他在刘阁老府上呆了一下午,子期推测若李俢是抛出来的棋子,那他供出来的人极有可能是这两人之一。
子期虽未在朝任职,但他是刘家公子,有刘阁老教导,对朝中的情势再知晓不过,又生了一颗七巧玲珑心,向来聪慧过人。
可余启蛰他为什么也能推测到这两人身上?
顾韫看着余启蛰,这人脸上的棱角仍旧是青涩的,眉宇间是介乎少年与成年人之间的锋锐,可周身的气质却是沉稳,少年老成的。
罩着黄绉纱的灯烛发出‘滋’的声响,跃动的光影照在余启蛰那张清隽的面容上,顾韫无端觉得这人脸上的神情有些高深莫测。
丫鬟移开黄绉纱灯罩,剪了剪灯芯,悄然无声的退到一旁。
顾韫靠坐在椅背上,出声道,“这二人确实都非申党之流,户部尚书秦淮源是刘次辅的门生,为官清廉,虽领的是户部的肥差,但一向廉而不刿,饶已是二品大员,一家子却仍住在外城的小宅院里,每日早朝要奔波一个时辰,秦大人却连马车都舍不得坐,十来年如一日都是这般,着实是个难得的好官。”
顾韫常往来与刘次辅府上,遇见过好几回秦淮源去找刘阁老议事,就连刘阁老都打趣说要送秦淮源辆马车,怕日后他年岁大了冬日里也这般奔波,会冻坏了腿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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