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你有多少把握能拔得头筹?”陆瑾坐在山下的凉亭里,望着远处的苍茫大山,拎起酒壶啜饮了一口,朝余启蛰问道。
慧觉大师圆寂,法华寺再也不是他的家之所在,陆瑾只觉这世间唯一一处安身之所,归属之地也没了。
余启蛰也拿起酒壶喝了一口,他不常饮酒,辛烈的酒水灌进喉头,才冲散了几分哽在喉头的沉郁和伤感。
两人已去塔林拜祭过慧觉大师,刚下山,情绪尚带着一丝悲戚。
“试过才知道。”余启蛰咽下酒水,他不是狂妄自大之人,纵然遇到满腹经纶的恩师慧觉大师,得他指点,却也不敢说有十分把握,能比肩天下所有读书人。
慧觉大师虽只是个僧人,但博通经籍,见闻广博又睿智高瞻,虽居庙堂之外,却有治世之才,无论是民生还是时政都有远知卓见。
陆瑾回首看向他,“你不必自谦,师父既说以你之才,势必仕途通达,必不成问题,我在京都等你殿试。”
陆瑾十分看好余启蛰,认定他势必能过乡试和会试。
他于读书上不如余启蛰聪慧,但于武学上大有所成,慧觉大师与锦衣卫镇抚司指挥使高俭有故交,借着这点交情,陆瑾进了锦衣卫,他如今已是千户。
“你离京都远,消息闭塞,来日到了京城,我与你详说朝政形势。”陆瑾提点道,“师弟,有一点你需谨记,当今圣上崇道斋醮,于修道之人格外敬重,你若做针砭时政的文章,万不可抨击道家。”
余启蛰颔首,“我记下了。”
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凉亭里,说话没有许多顾忌,陆瑾不免又多说了几句,“如今的朝廷乌烟瘴气,圣上沉迷道教,对政事漠不关心,宠信近宦司礼监掌印程英,奏章多交由他批红,司礼监俨然已是另一个内阁,程英权倾天下,就连内阁首辅申添私下都讨好于他。”
他喟叹一声,闭了闭眼睛,道,嗤笑道,“从前壮志满酬,抱负满怀,(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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