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虽然和他同处一个身体,但是并不和他公用一个意识,就比如里亚后颈的那一只瞳孔,它是里亚应对危险时的压箱底手段,但里亚对它完全不了解。
如果想要搞清楚眼睛的来历,恐怕要深入盖柯索山脉,然而那是不可能的,以里亚现在的实力进入其中只会是不自量力地送死。
他不了解这只眼睛,医生们同样也对它一无所知。
现在争执什么都没有意义。
横竖里亚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个正常人,他的病已经被人安插得够多了,再说下去恐怕下一秒就该被推向火刑架。
这里的人早期是如何治愈心理疾病来着?啊对,他们把患者的大脑翘掉一块。
真是简单粗暴又可悲。
想着想着,他身边的伊琳特突然把手平方在膝盖上,闭上眼睛:“你知道,我的模因是女巫和摄梦人。”
“我曾经吃掉过你的梦,你的梦中夹杂着太多的污染,可以的话,我想请你找个方法,停止做梦,这样可能会对病情有帮助。”
“不。”
里亚想也不想回绝:“那不是污染。”
“而且,您可以猜测一下那种梦是谁赋予的——”
“是人人都信仰的伟大太阳,如果连祂都被称作‘污染’,那您认为……我们还能见得到正常的东西吗。”
他努力弯起了嘴角,那些黑色触须在他的脸上像毛细血管一样分布,又像条虫一样缓慢蠕动,发出细微的“哧啦”“哧啦”响声。
不知过了多久,詹姆斯和布鲁纳两人终于不再针锋相对。
詹姆斯走到了里亚一侧,上下打量他:“你的脸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遇到了伽恩。”
他后面什么都不用说,仅凭“伽恩”两个字就成功地让詹姆斯烦躁了起来,他挠了挠头,重新从触须上取回了自己的褐色医药箱:“怎么哪里都有他们。”
“你也遇见他们了?”
“就在不久前,我去看望浑身包满了绷带的足球队队友,等拆下绷带的时候,他的脸上五官全部消失,嘴里还在说着什么赞美无面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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