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着又一次翻开剧本。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
兰伯特想到陆安南对自己说的那句华夏谚语。
“真的能改变那片土地吗?就凭我?”
兰伯特想到那个拿着猎枪进山捕狼都会在屁股后兜里揣着圣经的爷爷,又想到小时候自己询问为什么女人一定要喜欢男人时母亲的回答,以及她对某些群体的鄙夷目光。
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取向,会如何?
艾伯特痛苦地抓住头发,用力将自己朝地板上摔去。
“sonofbitch!”
她红着脖子,对着天花板用力嘶吼着,直到精疲力尽,直到意识模糊。
再次醒来时,艾伯特发现身上盖着毯子。
“是艾莉亚!”
她惊喜地翻身站起,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兴奋地喊道:“艾莉亚,你回来了吗?”
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她声音的回响。
艾伯特的脸色逐渐沉了下去,她跑到楼下,在餐桌上发现一张纸条:“我发现自己会忍不住地想你,为了戒掉你,我决定离开洛杉矶,去一个想你却见不到你的地方。”
看着熟悉的字迹,艾伯特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
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我该怎么办?”
艾伯特呢喃着,目光呆滞。
不知过了多久,她冲上楼,站在卧室的地板上对着沙发盯了许久。
而在沙发上,静静地躺着那份写着《断背山》标题的剧本。
改变?
“我能吗?”
“起码我能改变自己!”
艾伯特的目光变得愈发坚定,她弯腰拿起剧本,拨通了陆安南的电话。
“陆导演,请问什么时候可以面试?”
对于艾伯特的这通电话,陆安南是意料之外的,德州人对这类题材的抗拒是显而易见的,因此他都已经做好了另选他人的准备。
他伸手示意海德尔先别通知其他人,随后微笑道:“明天早上,我发地址给你,过来时提前跟我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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