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尽自己剩余的生机,声嘶力竭地咆哮:“有机关人!有机关人!”史法王的声音回荡在火神庙!
前排一众出殡人的双手已经全变成了火铳,把这个神通炼气士射成了蜂窝。史法王扑倒、横死。
然后,机关人们向才反应过来的明教徒倾泻它们的连珠火铳!
后排的出殡人打开棺材,纷纷取出了其中的火铳。前排的二十个机关人既是后排人冲锋陷阵的武器,也是他们闪躲明教徒反击的盾牌。装备起火铳的出殡人践踏着倒下明教徒的尸体,分成数股,从各个方向往火神庙的圣火坛冲了过来。
才警醒过来的火神庙内明教徒也拿起火铳对射。但对面有机关人做先驱,还击的火铳射到这些机关人的躯体,它们都是不知痛痒。射到头会倒下,停顿了会,又爬起来继续突进。要一劳永逸地打到机关人,只好射它们的手脚关节,这里的明教徒却都比不上魏国的禁军,并没有如此准头。
躲在机关人后面的上百血肉之躯也是狡猾,他们分进合击,聚散自如。明教徒们往往顾此失彼,阻挠了一路人的前进,另一路人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火神庙也颇有几处隐秘刁钻的狙击点。可不知为何,闯进来的出殡人仿佛预知了明教徒的埋伏处,那些伏击的铳手未曾打死对面的人,就一个挨一个地被射倒。
两面才接火一盏茶工夫,近百明教徒死伤枕籍,十去其九了!而对面没有一人损伤!
观战的东方一唱惊愕不断,“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人马?他们绝不是韩英姿!韩英姿是一个没有势力的孤魂野鬼。可这伙人绝不是出殡的,如此仙术般的兵法,只有……只有……魏国的金吾军才会!”
东方一唱汗流浃背。
“魏峥嵘特地抽出了一彪人马来突袭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全没有动静!西河会时刻监视着金吾军营,他的任何百人队出入军营都不该逃出我们的耳目呀!魏峥嵘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只百人队挪移出大梁城的?”
他一咬牙,发狠地自言自语,“不管了!既然魏峥嵘派遣手下百人队来,我就先杀他们!”
高木上的火鸦又向下面剩下的两个法王法令:
“火忽法王、戊地法王。先扑掉白璇的火,留着她以后和韩英姿交换法宝!你们紧守圣火,防备韩英姿来。我来收拾魏峥嵘的百人队!”
两个明教徒忙把爬到白璇脚下的烈火摄回圣火坛中。白璇一点没有烧着,时辰倒已经过了正午。
百人队领头的是魏峥嵘的中年副手,常住炼气士、骁骑校侯芭。侯芭声如洪钟地叫唤,“东方一唱和明教徒反叛魏王,格杀勿论!”
火神庙各个角落的火鸦不怀好意地啼叫,它们飞了起来,这些火鸦不是凡鸟,而是有灵性的流火!
百人队的火铳手向漫天飞舞的火鸦射击。可火鸦的速度和反应却在这些经历北海之战的精兵上。火铳才瞄上火鸦,它们就诡异地闪开。才一眨眼,一只火鸦已经扑到了寻找火鸦去向的一个火铳手身上,顷刻他整个人都罩在了火鸦化成的猛火里,化成焦炭。
有些着火的铳手想请求同伴的支援,可他的手一触同伴,那火鸦化成火竟然蔓延到了邻人身上,将两人一并烧死!
侯芭向百人队怒吼,“撒开!撒开!撤到火神庙的门洞里!让机关人射击。”
只有机关人不受火鸦影响,稳定地发射火铳射击火鸦。可相比漫空的火鸦,二十具机关人还是太少了!